村長的兒子娘娘嗆嗆往山下跑,其他人也跟在後麵,隻是誰都不敢說話,更不敢問剛才哪兒來的頭發將他纏住,他怎麼掉進井裏的,他有在井底看見了什麼。
沒人敢問這些,大家心裏都沒有答案,可似乎又都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兒。
“你們跑不掉的……”萌萌的聲音好像就在我們後麵,可是沒人敢回頭,我跑的最慢,總覺得後背上有一股涼風嗖嗖地吹,更加可怕的是好像風裏還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幾個人前前後後隻知道往回跑,沒有人說話,甚至沒有人抬頭。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轉過了幾個山坡,我慢慢追上了他們。
大頭停下來直喘氣兒,已經離剛才的枯井很遠了,這才停下來說:“歇會兒吧,累死了。”
大頭打破了沉寂,好像也暫時驅走了恐懼,眾人紛紛停下來歇口氣。
村長的兒子也停了下來,可是臉色卻不對勁,一直發紫,而且喘氣也很反常,粗口出,不怎麼吸氣。
我早已經汗流浹背,坐在一個大石頭上,看下山的路。這裏的地形,可能最不熟悉的就是我了,要不是他們帶路,我根本不肯能找到回去的路徑。
好在從上往下看能夠縱覽全局,路徑比較清楚,在錯綜複雜的路徑裏終於找到了一條下山的路。
“你怎麼掉進去的?”大頭問村長的兒子。
“啊?”村長的兒子看看自己的腳踝,血跡斑斑,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我?掉進……掉進……掉進去?”
可能是這小子受到了過度的驚嚇,有點兒語無倫次,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對啊,剛才我們都跑,你被頭發纏住了,掉進了井裏。”大頭想,你這小子別不是嫌丟人就不承認了,腳上被頭發勒的血印還在呢。
“我啊……我馬上就……就要……我馬上就要死了!”村長的兒子答非所問,卻冷不丁地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村長的兒子這話一出,幾個人都覺得這小子八成兒是被嚇傻了,好不容易才逃了一條命,卻說這麼喪氣的話。
“不想說算了,你剛才往井底看了一眼,下麵到底是什麼啊?”宗豔的老公問。
這個其實大家都想知道,隻是一直沒人敢問,我也好奇,閆神婆怎麼知道井底有東西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而且不讓我們看。
不過能肯定的是,一定是及其恐懼的東西,不然村長的兒子朝井底看了一眼,怎麼就嚇成了那樣?
村長的兒子呆了半天,也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周圍的這些人,眼神從一個人轉向另一個人,最後看了看我,然後忽然笑了起來。
那表情極不自然,好像是別人在指揮他笑一樣,臉上的肌肉很僵硬,但仍然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說:“你們這些人啊,都得死……”
村長的兒子指著宗豔的老公說:“我先死……然後就是你,哈哈哈……還有你老婆!”
我聽得特別害怕,因為村長兒子說話的聲音,分明就是萌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