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咯噔一下,想著萌萌會不會這麼狠毒。但閆神婆好像默認了張正陽的話,這讓我特別害怕。
閆神婆說,走吧,別待太久了。不然她會起疑心的。
我當然知道她是誰,我心裏很害怕,就好像我身邊隨時都會出現一個鬼魂一樣,無時無刻不在陰暗處看著我,盯著我。
宗豔的老公見我們從屋裏出來,很激動,帶著我們去了村長家。
門口的喪牌已經擺放妥當了,村長的兒子還沒結婚,在農村屬於沒後的,沒後的人要用紅棺材,當然也沒人給他披麻戴孝。村長就安排了幾個孫子輩兒的給兒子披麻戴孝,這在農村很常見。
但這些人終究不是至親,所以沒人哭喪。一個個離靈堂有七八丈遠,生怕招惹上了不幹淨的東西,自己也倒黴。
我低聲對閆神婆說,你看那些人離的好遠,好像多瘟神一樣躲著靈堂。
閆神婆冷笑一聲說,要不是村長在村裏地位高,根本就沒人來,誰都知道是他兒子害的命,誰還會來惹這個晦氣?
隻是紅紅的棺材空蕩蕩地放在靈堂,看上去很恐怖。就好像凝固這的一灘血跡。
或許閆神婆說的真沒錯,村兒裏會陰陽,懂風水的人就剩閆神婆一個了,萌萌的鬼魂如果真的要報仇,是不會放過她的。
萌萌剛死的時候,我和宗豔去請一個道士,結果那個道士看了一眼萌萌自殺的房間就跑了。我和宗豔緊追過去,卻發現那個道士其實已經死了兩天了。我一直在想,當初跟著我們一路走來的那個道士,到底是人還是鬼?
總之這一切在這個村子發生,讓人覺得很壓抑,喘不過氣來。
村長見閆神婆來了,湊過來說,你快來靈堂看看,有個很奇怪的事情,我一直不敢說。
閆神婆跟著進去,示意我和張正陽也跟上。
宗豔的老公卻不進來,遠遠地看著我們,偷偷地笑,那個表情很怪異,好像幸災樂禍一樣。我越發覺得閆神婆說的有道理,或許萌萌的鬼魂真的就上了宗豔老公的身。
宗豔離得不遠,目光呆滯,我進來之後,她也沒看我,也沒說話。想起她拒絕我去她家調養,我氣就不打一處來,也懶得理她。
我們進了靈堂,村長關上門,拉上窗簾,靈堂的燈光立即暗了下來。這個氛圍讓我覺得很害怕,陰森恐怖。
村長對張正陽說,正陽,搭把手,把棺材蓋掀開!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這靈堂裏掀開棺材蓋是要做什麼。好在一般都是出殯的時候才把棺材蓋釘上,張正陽和村長二人,一使勁兒就把棺材蓋掀開了。
可是棺材裏麵的情景卻讓我大吃一驚。我嚇得連連後退,差點兒叫了出來。
村長一臉的苦澀,說死了以後都還好好的,可是裝進棺材就成了這樣,我也實在沒有辦法,隻有讓宗豔的男人請你過來給看看。這……是不是要真的禍害我們全家不得好死啊!
閆神婆看了一眼棺材裏麵,說,都是他自己造的孽啊!
棺材裏麵,村長的兒子竟然是趴在裏麵的,而且屁股撅的老高,整個人弓著,躺不平,就像一個蝦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