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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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臨川菜女

曾祖父的兄弟舊時以運輸為業,運輸工具為獨輪手推木車。每接得營生,要半夜啟程,和同行伴隨著木車咿呀之聲,一夜翻山越嶺數百裏路程,足跡遍布大半個中國,推壞了幾十輛木輪推車。

民國二十幾年間,曾祖父兄和一幹木車同行為一大戶人家運輸香樟木。備足幹糧飲水,從江西一個鄉村出發,返程途經一處崇山峻嶺,此處人跡罕至,山瘴彌漫,羊腸小道已莫辨去向。經過一段艱難探尋後,下得山來,已經是星光滿天,彎月掛穹了。

八個大漢已經大汗淋漓,疲勞至極。見停足點不遠有湖澤,波光粼粼,夜景甚為壯觀,清風徐來,涼爽無比,頓有駐足稍歇之意。曾祖父兄瞥見月光下草叢邊一倒伏巨大樹段正好端坐,遂招呼大家一同坐將下來。大家飲水歇息。曾祖父兄煙癮襲來,拿出旱煙杆,點燃,猛吸幾口。待燃盡煙絲,用力朝身下樹段磕去煙灰,竟發現煙杆如敲在布袋上那般沒有聲息,甚感詫異,遂順手摸將下去,竟然摸到片片巨大鱗狀般的軟甲,心中大為驚駭。曾祖父兄不動聲色,悄悄耳語身邊之人,眾人皆摸將一番,證實身下所坐之物非同尋常,於是都惶惶不安站起來。曾祖父兄第一個推起木輪車先行,大家腳步盡量放輕,不弄出聲響,悄悄跟在曾祖父兄後,待推出那湖泊平川大約500米後,大家一路狂奔。

大概離那地幾裏地後,停下車回望,但見月光下那“樹段”有兩盞綠瑩瑩燈籠時隱時現,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慶幸之餘,借助月光,慌不擇路遠離了那是非之地。

回來後,眾說不一,有人說那是條龍,更多的說是條蟒,至今仍然無人去考證。

選自《中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