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向村委會走去，村委會的辦公室裏麵隻有栗書記和計生辦的一個中年女幹部在談話，栗書記見李海進來，就問：小李公安，你怎麼回來了。李海說我有些口渴，回來喝點水。栗書記說“水在那兒”她用手一指屋角處，李海看見有兩箱礦泉水，他就過去撕開一個箱子拿出來三瓶水，把其中的兩瓶遞給了栗書記和那個女幹部“栗書記，你們也喝水”。然後擰開瓶蓋就喝，一氣喝了大半瓶，栗書記看見他這樣，奇怪的問他，你怎麼這樣渴？李海不好意思說實話，就說自己早上起來一直沒有喝水。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臉發燒了，接著就說我去工作了。趕快走出了辦公室，他一出辦公室長出一口氣，心裏道“說謊話真難受”。他剛出門就看見一個聯防隊員跑回來了，看見李海，連忙說，快點，出事了，計生辦的崔主任被打傷了。李海還沒有說話屋就聽見身後栗書記說：怎麼回事？傷的嚴重不？趕快去現場。路上聯防隊員說，有一個計劃外孕的婦女被咱們的人堵到家了，計生辦的人要帶她去做人流，她男人死命不同意，崔主任去攔，被她男人一拳打倒在地上了。栗書記陰沉著臉沒有再說話，他個子不高，四十多歲，戴了一副茶色近視鏡，幾個人很快就到了現場。李海看見崔主任坐在一個石磨盤上，一個手捂著頭，頭上被一個毛巾裹著滲出血來。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站在堂屋門前，手裏麵拿著一把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喊著你們別過來，過來我就抹脖子。菜刀已經將中年男子的脖子割破了一點，流出少許血來。王福林等人在他對麵站著。崔主任看見栗書記過來了，就想站起來，栗書記連忙過去說你別起來了，趕快去醫院。崔主任說就是倒地上時磕到磨盤上了擦破頭皮了，傷的不要緊。栗書記說那也不行，趕快去醫院打針別感染了。這裏我來處理。崔主任就被人扶著坐皮卡車走了。
他倆說話期間李海把王福林拉一邊了解情況。王福林說這家共三口人，這個男的是孕婦的公公叫李老實，今年五十二了，三十歲時老婆生兒子李小寶難產死了，李老實一直沒有再婚。前年李小寶和鄰村的趙玉玲經人介紹結婚了，小兩口一直在外地打工，因為趙玉玲懷孕了前天剛回家，由於結婚時年齡不夠，不能辦結婚證，也就沒有準生證，屬於計劃外懷孕，按照規定是要做人工流產。計生辦的來李家後發現趙玉玲是計劃外懷孕就要拉她做人工流產，李小寶和李老實死命攔著不讓去，崔主任去拉李小寶，被李小寶揮拳打倒在地，倒地時額頭擦到了磨盤上出血了。眾人就丟開孕婦去照顧崔主任，這時，小夫妻躲進了屋子裏。李老實看到崔主任受傷了，知道事情鬧大了，就趁人不注意到廚房拿了把菜刀站到了屋門口揚言自殺。這才形成了現在的僵持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