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不好意思了,他說:“我以前沒有熬過通宵,第一次,確實受不了,就睡的時間長了些。”
小田插話說:“孫隊長,一會兒趙隊長自己來嗎?”
孫軍說:“根據朱天富的交待,那倆人販子可能還拐賣了好幾個婦女賣到了咱們縣,案情重大啊,我想著杜局長可能過來參加會議,一會開會時大家機靈些。小田,你看水壺裏有水沒有,一會兒領導來了,記得給倒水啊。”
李華欣說:“弟兄們熬夜辦案,還得伺候領導啊。”
孫軍說:“你說什麼呢,倒水就是伺候領導嗎?再說了,有人來你家裏,你不給客人倒水嗎。亂發什麼牢騷?”
李華欣不吭聲了。
小田就去提暖水瓶說裏麵沒有多少水了,李海說:“我去打開水吧?”
小田說:“你知道在哪裏打開水嗎?”
李海搖搖頭說:“我還真不知道。”
小田說:“走,咱倆去,這裏正好四個暖水瓶,一個人提倆。”
李海和小田每人拎著兩個暖水瓶去食堂旁邊的茶水鍋爐接水,走出辦公樓,小田說:“我們孫隊長是西南政法學院畢業的高材生,辦案有水平,就是有時候像個娘們似的好嘮叨。”
李海說:“我覺得孫隊長人不錯。”他倆接好開水回刑警隊的辦公樓,李海看見了石佛派出所的警車停在了辦公樓前,就對小田說:“田哥,我們派出所的警車怎麼在這裏啊?”
小田說:“這是剛才停到這裏的,可能你們派出所又來人了。”
李海說:“可能,聽錢隊長說案情重大,我們所長過來參加案情分析也是應該的。”他倆提著開水進了大辦公室,看見李青永和黃春霖也在辦公室裏麵坐著和孫軍等人說話,李海進去和李青永、黃春霖打了一個招呼,李青永說:“怎麼,李海,我聽說你一覺睡到吃晚飯,你小子挺能睡覺啊,一會兒你就回家睡覺吧。”
李海紅著臉說:“所長,我已經睡醒了,不用再睡了。”
他剛說完,錢隊長從外邊進來了,他看見李青永和黃春霖說:“老李、老黃,你們來的夠快的啊,一個小時你們就從石佛跑過來了,吃飯了嗎。”
李青永說:“你老兄召喚,我倆還敢耽擱嗎,接了電話就開車來了,剛才在外邊喝了一碗餛飩。”
錢隊長說:“吃飽了沒有,要不再去食堂吃一點吧?”
李青永說:“你看俺們是啥人,還用和我們玩這虛套嗎?快說正事吧。”
錢隊長說:“那好,既然你倆吃飽了,咱就去趙隊長辦公室吧,他在辦公室等著你們呢。”李青永和黃春霖就跟著錢隊長出去了。孫軍想跟著去,錢隊長對他說:“你再看一下筆錄
等一會杜局長過來開案情分析會時,你負責彙報案情啊。”
孫軍答應了一聲,重新坐到了辦公桌前拿起來案卷仔細的看起來,手裏拿個鋼筆不時的在一個筆記本上記錄著。小田等人也各自坐到了辦公桌前閉目養神。李海這時也不瞌睡了,他低聲問小田,朱天富和朱委石詢問室,我去看看吧。小田說:“我和你去吧。”
李海跟著小田來到了一樓西頭的詢問室,看見朱天富和朱委石在詢問室內的長凳子上坐著,兩名聯防隊員坐在詢問室的門口。小田問:“讓他們吃東西了嗎?”
一個聯防隊員說:“他們每人吃了一個饅頭,朱天富說沒有吃飽,還要饅頭呢。”小田說:“今天沒有了,饅頭明天再吃吧。”朱天富聽見了說:“俺就是犯法了也得讓我吃飽啊,就是該槍斃還得有一頓飽飯咧。”
小田說:“你還知道你犯法了嗎?”
朱天富說:“要是不犯法你們就不抓我了。”
李海說:“既然犯法了就得老老實實的,讓你吃多少你就吃多少。”
朱天富說:“那也不能餓著我啊,你不知道,我這人一挨餓就肚子疼,哎呦,獨自疼了。”說著就去揉自己的肚子。小田說:“你就裝吧。”朱天富說:“真不是裝的,俺小時候挨餓得的毛病,挨餓就肚子疼。”朱委石也說:“他真有這個病”李海見朱天富疼的臉色蠟黃,額頭上出了汗,就對小田說:“田哥,我看這個朱天富不像裝的,再給他拿倆饅頭吧。”小田看著朱天富在凳子上坐不住了,禿嚕到了地上躺著,一頭大汗,說:“好,我再去給你拿倆饃。”說完就跑出去了。
說來還真見效,朱天富拿著小田再次送過來的饅頭吃了一個臉色就恢複了,滿頭的汗也沒有了。小田說:“這個老家夥的病真是邪門啊。餓了肚子疼,我還是頭一次見。”李海說:“俺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