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說:“已經好了,我就在醫院住了三天,醫生讓回家休息,李所長又讓我回家休息了四天,今天是周一,我就來上班了。”
張鄉長說:“你要是覺得身體不行就回家再休息幾天,我回去和李青永說一聲就行了。”
李海說:“謝謝領導關心,我已經好了,在家住了這幾天沒有事幹,覺得空虛的很,還不如回去和大家夥一起上班熱鬧。”
張鄉長說:“年輕人,多做事是好事,就應該以事業為重,小李,不錯啊。”
司機說:“煤氣中毒可不是玩的,前年冬天,俺老家村上有一對夫妻倆人夜裏麵都煤氣中毒了,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僵硬了。”
李海說:“我這次是命大,沒有事。”
張鄉長說:“現在鄉裏麵的經濟條件也不行,我和鞠書記商量過買一個取暖鍋爐給各個房間都裝上暖氣,讓人做了一下預算,需要八十多萬,窮啊,咱們裝不起。”
李海說:“我聽說公安局的領導也要下來調研這個事情,不知道現在是啥情況。”
張鄉長說:“再調研也沒有用,派出所不可能單獨安裝取暖鍋爐的,這錢公安局不會出,鄉裏麵也拿不出來,不好辦啊。唉,不說這事了。李海,這次你煤氣中毒我也沒有去看你,對不起了啊。”
李海忙說:“張鄉長你太客氣了,我可受不起啊。”
司機在一旁說:“咱們鄉裏的每個人張鄉長都操著心呢,前幾天張鄉長出差去南方了,昨天晚上才回來,今天這就回鄉裏,我還沒有把你煤氣中毒這件事向他彙報呢。”
張鄉長說:“其實我就是聽說鄉裏有個人煤氣中毒了,我還真不知道是李海。李海,你把煤氣中毒的過程說一下吧。”
在奔馳的轎車上,李海將自己煤氣中毒的過程敘述了一遍,張鄉長聽了之後感歎道:“李海,你的命夠大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是個有福之人啊。”
李海說:“要不是我的鬧鍾把隔壁的同事驚醒,可能就麻煩了。”
張鄉長說:“就是,這些事情雖然是偶然的,但是也隱藏著必然。”
李海說:“鄉長,什麼偶然、必然啊?你說的太高深了。”
張鄉長一笑說:“馬克思主義哲學中的辯證法和相對論你沒有學過嗎?這些都是基本的規律,是馬克思他老人家一百多年前就總結出來的。”
李海不好意思的說:“我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學得不好,考試經常不及格。”
張鄉長說:“那你以後真的要加強這方麵的修養啊,我哪裏有幾本這方麵的書,可以借給你看,你學會了用馬克思主義的眼光看世界,世界在你的眼中就是另外一個模樣了,小夥子,要努力啊。”
李海將信將疑的說:“真的嗎,上學時老師講馬克思主義哲學我們都覺得枯燥無味,根本聽不懂,也就都學不會。”
張鄉長說:“我以前是教師,就是教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隨時向我請教。”
李海說:“好的,謝謝領導,我先借你的書看看,看不懂的地方一定向你請教。領導你別嫌煩就行。”
張鄉長說:“我這個人有個毛病,以前人雲‘人之患好為人師’,我就患有好為人師這個毛病,你來找我問問題,我是巴不得的,怎麼會嫌煩呢。”
李海說:“我要是問那些很幼稚的問題你不會笑話我吧?”
張鄉長說:“你看那個老師嘲笑自己的學生問題幼稚了?”
李海心裏嘀咕:“你沒有嘲笑過可不代表其他的老師也不嘲笑學生問的問題粗淺呀。”
司機這時插話說:“李海,張鄉長以前是縣一中的特級教師,他的學生好多都考到了好大學,清華、北大的都有。”
李海說:“真的啊,張鄉長我還不知道你在縣一中教過學呢,我是縣一中畢業的。”
張鄉長說:“我從教育戰線出來已經十年了,你是哪一年進的縣一中,班主任是誰,我應該都認識的。”
李海說:“我媽媽也在縣一中教學,你認識嗎?”
張鄉長說:“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李海說:“我媽叫張玉玲”
張鄉長驚喜的說:“你是張老師的兒子,我和張老師以前在一個辦公室。真是太巧了,張老師現在怎麼樣,身體還好吧,有時間我去你家看看她去。”
李海說:“我媽挺好的,每天就是從家到學校,從學校到家,中間拐到菜市場,三點一線。”
說到了張玉玲,張鄉長和李海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倆人一路上交談甚歡,開車的司機不由的暗暗稱奇,張鄉長平常和誰都是不苟言笑,現在和李海談笑風生,簡直是判若兩人,他想以後看來是不能得罪派出所的這個毛頭小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