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同桌的你(1 / 3)

在寒冷的冬日裏,我喜歡用回憶溫暖自己。回憶裏最快樂的時光,竟然是高中時期和同桌譚龍一起看漫畫書的日子。《七龍珠》,《聖鬥士》是我們那個年代流行的動漫書。

我上高一的時候,前一個禮拜,我都是一個人坐著,因為我的同桌一直沒有來。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沒來。偶爾問起其他人,他們就笑著說:“你一個人占一張大桌子,多美呀!”

那是一個下著瓢潑大雨的下午,曆史席老師剛收起雨傘,準備講課。從門口濕漉漉的衝進來一個瘦瘦的小夥子,甩了一下頭發上的水就匆匆坐在了我旁邊,他就是我的同桌譚龍。

譚龍是班裏的神話,會玩各種樂器,畫畫的天才,天生一副好嗓子,唱歌的時候迷倒一條街的女生。就這樣一個大神級別的人物就坐在我身旁,成了我的同桌。

我當年是以數理化語文滿分,而英語隻有9分考上的高中。不是我嚴重偏科,是我初中的英語老師太敷衍了事,初中全班英語平均成績11分。我的9分還是選擇題ABCD胡蒙出來的。當別的同學都能流利的用英語讀課文時,我就恨不得找個地縫紮進去。

高中的英語老師吳老師29歲,端莊漂亮,態度和藹。她從來不罵我,看到我不會讀,就讓我坐下,好好聽別人讀。然後對我說:“我聽說了,你的數理化語文成績特別好,但是英語成績很不理想。以後每天背誦50個單詞,1篇課文,從初中的背起。我每天早讀來檢查你。”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作響。媽呀,還背誦50個單詞,1篇課文,我連音標都不認識,我隻認得A到Z的字母而已。同桌譚龍拽了我衣袖一下,說:“我教你。”

從此譚龍成了我的外語輔導小老師。Crocodile鱷魚,我會讀成“靠可帶額”,譚龍趕緊糾正,說我少讀了點東西,應該是“可繞可帶而”。總之,因為我基礎太差,譚龍隻好對所有的音標進行了中文漢字標識。可問題是,比如:我分不清濁化音,student[?stju:dnt],我會把它讀成:“斯提油扽特”,譚龍反複強調:“斯丟扽特”。總之,教我這種笨到家的人,真是難為了譚龍了。

譚龍對我的教學鼓勵就是,背會一些單詞,就送一本動漫書給我看。於是乎,為了看動漫書,我也夜以繼日的努力背誦著英語單詞和課文,2個月下來,我竟然在某次測試考試中拿到85分,算是班裏英語成績的第6名,我能流利的背誦從初中到高中現學的所有英文課文。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

轉眼就各奔東西。。。。。。”窗外誰在唱著老狼的《同桌的你》。一晃高三了,要分文理科了,譚龍文科成績很好,不知怎麼卻選了理科。因為我一直理科學霸,這回就輪到我給譚龍輔導數理化了。我倆就這樣,高中三年都是同桌,每次排座位,他都和我坐一起,老師和其他同學也好像故意讓我倆坐在一起。

我是出了名的假小子,課間業和男孩子一起打籃球,踢足球。不曉得那天誰踢了一個超級高的球過來,我壓根不懂規則,竟然160度踢腿去高空攔截球,當的一聲,我和某個人腳踢到了一起,都被對方震的摔倒了,球被我們倆人淩空踹了出去,而我倆的腳也互相踹倒了對方。癱坐在地上扭頭一看,那個人就是我的同桌譚龍。他也坐在地上,好像被我踹傷了。

我倆一起聽課,一起看動漫書,一起寫作業,一起畫動漫,然後就是我聽譚龍講故事聽譚龍唱歌。我家裏當時是屬於城市裏罕有的沒有電視機,沒有收錄機的狀況。(當時彩電和收錄機已經在二三線城市普及了。)我回到家就被關在房子裏看書,沒有其他任何的愛好和娛樂活動。聽譚龍繪聲繪色的講故事,講電影竟然是我當時最快樂的事情。譚龍樂觀開朗的性格點亮了我的生活。讓我覺得生活是彩色的,而就是這麼一個陽光的男孩子,他竟然是一個道爾頓綜合症患者,也就是俗稱的色盲。所以,即便他畫畫才華橫溢,卻不能報考美術類院校。他在黑白的世界裏,為我描繪了一個色彩斑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