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都調查出來了什麼?”柳小權緊張地繼續問道。
“在馮麗麗死亡的那個晚上,她本來約的人是你,可你沒有去湖邊,後來她死了。在這三年內,你都沒有回去過,也不曾和人再分享與馮麗麗之間的故事,放佛她根本不存在於你的生活中一樣。所以,我真的很奇怪,你的初戀就那麼死了,你居然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來,這正常嗎?”
柳小權沉默不語,他顯得很痛苦,拳頭都握了起來,臉上青筋暴露。
他似乎是在思考,又像在自責,又像在逃避。但有一點我並沒有從他的神情上發現,那就是恐懼,如果他是凶手的話,在一個殺人犯麵前提被他殺的人,是會有做賊心虛的反應的。
半晌,他終於開口,但問了我一個特別奇怪的問題,“您既然是偵探,能否告訴我,麗麗究竟是不是我害死的?”
“你說什麼?”旁邊的李湘靈忍不住脫口而出,“喂,你腦子壞掉啦,你有沒有殺人難道連自己都不知道嗎?”
柳小權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居然回複說他自己真的不知道,這真是活見鬼了!
對於他的疑問,我也是生平第一次遇見,殺了就殺了,沒殺就是沒殺,除非是精神分裂下做的,要不然哪有連自己有沒有犯罪都不知道。而根據李長天的調查,柳小權是性格內向了些,可並沒有任何精神病史。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他說,“小權,對於馮麗麗的死亡,你肯定是知情者。如今三年已經過去了,我希望你能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不要總是憋在心裏,那樣你自己也很難受,不是嗎?”
他微微點頭,表示默許。
“這麼說吧,你的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你沒有殺死馮麗麗,否則我們也不會這樣直接的去找你了。”
“什麼?您說不是我殺的?您怎麼知道的?”柳小權依然搞不清狀況。
“很簡單,我們調查過,出事那晚你根本沒有到過湖邊,甚至不在學校裏,所以你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你肯定不是把馮麗麗推下水的罪犯。”我把這一確定的結論擺在了他的麵前。
然而,柳小權居然不領情,他帶著哭腔回應道,“不,就是因為我沒去過,所以她才是我害死的!”
這小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離譜,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殺人就算了,現在居然說自己沒去湖邊都能害死馮麗麗,這豈不是癡人說夢嗎?
接著,柳小權悲傷地對自己說的話做了解釋。
事實上,那個時候他們的關係其實很好,初戀的甜蜜讓兩個人都深陷其中,但柳小權的家庭卻到了巨大的麻煩,父母經營的船廠頻臨倒閉的境地,那可是家人半輩子的心血。看著父母的頭發一夜間變白,柳小權很想為他們做些什麼,就在那個時候,他就去找了小陸。
小陸家的船廠經營非常出色,也一直是柳家的競爭對手,那一次的危機,也多半是陸家搶占市場份額造成的。而小陸在之前一直追求著柳小權,認為他長得不錯,更重要的是是個暖男,對人很體貼,這讓在燈紅柳綠之下長大的小陸感到了實在的溫暖和依靠,所以對於柳小權很看好。
可是柳小權並不喜歡小陸,因為小陸的小姐脾氣很霸道,而且他也不喜歡經常出入那些夜店酒吧之類的場所,就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去了,所以便拒絕了小陸,後來遇到了馮麗麗,兩人很快便好上了。
即便如此,小陸也一直沒有放棄柳小權,尤其是看他對馮麗麗特別照顧,反倒讓小陸更加覺得這個男人很有搭檔值得依賴,便始終沒有斷絕和柳小權的聯係。
柳小權是個專情的人,有了馮麗麗後,便不想再和馮麗麗扯上關係,可家裏的生意卻不時要和陸家合作競爭,柳小權作為柳家唯一的兒子,也時常幫襯著,所以一直沒能徹底離開小陸的視線。
在柳家的船廠走到絕境的時候,早就知曉小陸對於兒子有意的柳家父母,無奈地請求兒子去找小陸,讓陸家能救柳家於水火之中。麵對父母的懇求和他們日益蒼老的麵孔,柳小權隻好拋棄尊嚴,違拗著自己的意願,去找小陸商談。
小陸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計前嫌,她對於柳小權的回心轉意很激動,馬上就答應了找家裏人在生意上救柳家一把,可她卻提出了一個條件,一個讓柳小權至今認為最終害死了馮麗麗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