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廣播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遊戲結束應該是兩個鬼都死了，那個無敵鬼是誰幹掉的？
牛逼死我了。
“你還記得參加這次遊戲的都有誰嗎？”我問道。
“我隻記得我們班的。”沈度有些疑惑我問什麼要問這個。
我給她解釋道，應該找出是誰幹掉了四個技能的長劍鬼，然後毫不猶豫地上去抱大腿。
這下應該可以回到教室了，到了教學樓門口，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的少年走了過來。
他也是這次遊戲的參與者之一，我對他有些印象，因為他是唯一沒穿校服的那個。
而且長得比較帥，和土裏土氣的高中生完全不一樣，也沒有零八年那時候的大非主流子氣息。
他雙手抄著兜，一副神定氣閑的模樣，絲毫不像剛剛經曆了一場逃殺。
沈度與他擦肩而過。
“小妹妹，等下。”沒穿校服的小帥哥說道。
“他是在叫我嗎？”沈度停下腳步，沒回頭，小聲問我。
旁邊沒有別人，應該是在叫她，我點點頭，然後想起來她看不到我點頭。
“對，是在叫你。”我說道。
沈度回過頭，問道：“幹啥？”
語氣那叫一個波瀾不驚。
“你是不是寫過小說，想在校刊上發表，被打回來了？”少年從兜裏摸出一支煙，掏出打火機點上。
“嗯。”沈度皺眉，顯然她的認知還停留在，在學校抽煙的是壞學生。
“別這麼看著我，我可是五好青年，高三重點班的，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兒，前途大大的好。”少年深深地吸了口煙，很有素質地往後退了兩步，怕嗆到沈度。
怪不得沒穿校服，高三對於這些，要求應該不會太嚴格。
沈度懷疑的眼神明顯得連我都看出來了，顯然她覺得眼前這個人在吹牛逼。
少年又吸了口煙，沒有多解釋什麼，而是感慨道：“都這種時候了，還在乎什麼學校的規定，我們要遵守的是那個新的學生守則。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及時行樂方是正道。”
“哦。”沈度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他懂得還挺多，但這卻讓我對他升起警惕來。
這人叫住沈度，就是為了跟她扯這些犢子？
少年眼神往我這邊飄來，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好像他能看見我一樣。
“我叫王墨，你是高一一班的沈度是吧，小學妹，我注意你很久了。”少年似笑非笑地說了這麼一番話，雖然一直看著沈度，我卻總覺得，他的餘光始終在注意著我。
他能看到我？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我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我的目的是找回自己和葉欣的魂魄，與他們生存下去的目標應該沒有衝突。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沒辦法打消了，我決定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能看到我。
我攥起拳頭，王墨打過去。
在拳頭離他的俊臉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我停住了攻勢。
他沒有躲，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出現變化。
隻是他驟然縮小的瞳孔告訴我，他絕對能看到我。
又是個戲精。
我連自己現在的形態都不敢確定，我到底是鬼還是個什麼玩意兒，他能看到我，這說明什麼？
除了他和別人不一樣之外，屁都沒辦法說明。
“別裝了兄弟。”我懶得繞圈子，打算直接問他。
王墨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還裝，你能看見我是不是？連沈度都沒法看見我，你居然能看見我，老實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再特麼裝，信不信老子一個不高興……”
“那個，鬼大哥，咱們有話好說。”王墨終於不再掩飾他能看到我的事實，也不用餘光瞟我了，直接麵對著我。
“誒？你能看見黎哥？為什麼我看不見？”沈度驚訝道。
“你一個普通人，看不見很正常，我也納悶兒，你怎麼還能跟鬼交談……鬼大哥……”王墨說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臉色，“你不喜歡鬼大哥這個稱呼？那我也叫你黎哥好了。”
這種十年前就十七八歲的，到了我那個時代，年齡比我要大好多。
但是他們不知道，所以我理所當然地占了這麼個便宜。
“其實我在一開始就注意到你了。”王墨把一切都交代了出來。
沈度來到操場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跟在她身邊的我，然後一直隱匿在她附近，直到後來他被長劍鬼纏上，才沒有再跟著了。
“長劍鬼是你搞死的？”我問道，為了裝逼，沒有把自己難以置信的神色表現出來。
“對，那玩意兒還真不好對付，幸好我隨身帶著我爸給我畫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