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暗的空間,突然閃耀起橘紅色的火光。
棺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燃燒起來,我的身體躺在烈火中,周身環繞著血紅色的光芒,,沒有受到一丁點波及。
棺材被燒毀,火光還是沒有熄滅,在紅光的阻隔下,火中已經沒有可燃物了,可火苗還是詭異地跳躍著,甚至愈來愈烈,包裹著我的身體,頗有一種不毀掉他決不罷休的架勢。
我手中拿著的紅色晶石,應該是在保護我的身體不受火焰侵蝕,相對的,血紅色的光芒也越來越盛。
或許是燒不掉屍體而產生的惱羞成怒,火勢漸漸蔓延開來,我終於意識到,如果真的出不去的話,我們恐怕會死在這裏。
我們和我的肉身一起,被包裹在火焰形成的包圍圈中央。
“怎麼辦?”沈度的神色有些緊張,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顆紅色的晶核。
“涼拌吧。”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了,隻能認命地歎了口氣,接近被紅光保護著的身體,盼望著能沾點光。
然而,好像並沒有什麼卵用。
我能夠感受到火焰的灼熱撲麵而來,我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還有沈度,她要是和我一起死在這,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至少那個驚采絕豔的推理小說家是沒有了,誰也不能替代自己。
沈度沒有抱怨什麼,她隻是說道:“黎哥,你能不能抱著我?我有點害怕。”
要是在往常,我肯定嚴肅認真地告訴她,我是有媳婦兒的人,可現在,我可能再也見不到我的媳婦兒了。
我倆也算是難兄難弟,抱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吧。
她看起來不是很瘦,抱在懷裏卻感覺硌得慌。
“你身上怎麼都是骨頭?”我的疑問被火焰燃燒的劈啪聲蓋了過去。
“你說什麼?”她問道。
“我說,老子十八年後又特麼的是條好漢,次奧!”死亡的恐懼戰勝了理智,我幾乎是沒有邏輯地開始唱起了歌,“大河向東流啊,砍頭不過碗大的疤啊……”
“社會大哥就是不一樣。”我聽到沈度說道。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吐槽?對了,就算現在活下來,也要麵臨著被詛咒的學校,無休無止的奪命遊戲。
她可能是因為,看不到希望了吧。
眼看著火苗已經燎到沈度的衣服了,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我一死,葉欣估計也涼了,說不定在輪回路上我們還能遇上。
希望她不要怪我。
然後,我想到了玉姐的死狀。
被燒死真是太他媽淒慘了,如果可以讓我選擇的話,我選擇老死。
預料當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周圍還是熱得要命,我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一片火光。
這都特麼燒到我身上了,沈度也成了一個火人,可我為啥還沒死?
“黎哥,現在是什麼情況?”沈度問道。
“我腦子也有點不夠用了,從來沒遇上過這種情況。”現在不是個裝逼的好時機,我老實承認了自己的無知。
這時候我發現,我的皮膚上麵緊緊圍繞著一層紅光,把火勢阻隔在外麵。
火看起來好像在我身上,但卻因為這層紅光,沒有直接燒到我的身體。
我看向沈度,她的情況也是如此。
這個晶核到底是什麼來曆?莫非是我失憶前得到的某種法寶?
在這無盡的火光中,我隱隱看到一個虛影。
這個虛影朝我這邊走過來,直到他走近了,我才看清,這是一個身穿燕尾服的男子。
一股濃濃的歐洲中世紀風格撲麵而來。
他相貌是一種透著邪肆的俊美,眼窩深陷,臉色屬於毫無血色的那種白,身材清瘦,看身高目測起碼比我高出十公分。
火焰在他身上肆虐著,他卻毫不畏懼,在熊熊烈火中如同閑庭信步。
他直接無視了我和沈度,走到我的屍體旁邊,視線停留在我手中的晶核上,凝視了許久,突然輕笑一聲。
“我的心髒,麻煩你再幫我保存一段時間。”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宛如一台破舊的風箱呼呼作響,聽著很瘮得慌。
之後,隻見他揮了揮手,一陣清風拂過,火勢漸漸減小,然後熄滅。
周圍的一切,什麼都沒有燒毀,這場大火沒有留下一絲存在的痕跡。
那個給我帶來一種壓迫感的男人也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可以放開我了嗎?”沈度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
我趕緊鬆開她,同時對她說道:“我跟你說,我是有老婆的,經過這次,我們雖說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但我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