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發現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廣告牌的分布規律。
每個娛樂設施周圍,一定會有一個牌子。
雖然不知道這個發現有沒有用處,但起碼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好上那麼一丟丟。
正在我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心中充滿迷茫的時候,一個白影從我眼前一閃而過。
人,還是鬼?
我朝著白影閃過的方向追了過去,那個白影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又或者是我太緊張而出現的幻覺。
這時候,我的腳下突然絆了一下,重心不穩,以一個惡狗撲食的姿勢,吧唧一聲趴在了地上,頭直接撞在了麵前支撐著廣告牌的金屬柱子上,疼得我倒吸了口涼氣。
好不容易爬起來,我一邊揉著額頭上鼓起來的大包,一邊下意識看向電子屏幕。
還是之前那三行字,隻不過第二行的數字發生了變化。
也就是遊客的愉悅值,從0變成了2。
愉悅值發生了改變,這代表著上麵所說的遊客,被我剛才的惡狗撲食給取悅了嗎?
這是什麼見鬼的愛好,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難道他們就沒有一點慚愧心嗎?
我突然想到,如果所謂的遊客愉悅值的增長,真的是因為看到了我摔倒在地的狼狽景象,那毫無疑問,他,或者他們,一定在看著我,這毫無疑問。
但這不代表沒有別的可能,如果他們愉悅值的上升並不是因為我的原因,而是他們自己找到了什麼好玩的呢?
為了確定一下,遊客是不是在我附近,我咬了咬牙,把心那麼一橫,往前走了兩步之後,又以一個惡狗撲食的姿態,吧唧一聲趴到了地上。
雖然這次我的腦袋沒有撞到別的東西,但是我的下巴磕在了地上。
真他娘的疼死老子了。
這麼敏感的身體部位受到了猛烈撞擊,加上撞到下巴的時候,我的牙關猛地一合,差點把舌頭給咬掉,嘴裏一股鐵鏽味蔓延開來。
這種簡直滅絕人性的疼痛,把我的眼淚都疼出來了。
我眨了眨眼睛,把疼得泛出來的淚花給憋了回去,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哭就不哭。
舌頭……真他媽疼啊。
然而我的犧牲並不是無用的,當我抬起頭看向廣告牌的那一刻,心中已經明確,遊客肯定在看著我。
因為廣告牌上麵,遊客愉悅值已經從2變成了3。
這也從側麵證明了,想要靠自殘來得到愉悅值的行為是愚蠢的。
既然知道了遊客在我身邊,下一步,我打算找到他們。
不管他們是人是鬼,是敵是友,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這種處境對我來說是相當不利的。
因為有月亮的光芒和廣告牌發出的微光,遊樂場裏麵並不是十分昏暗,至少可以看清周圍。
我看了一圈,旁邊是秋千、旋轉木-馬,再遠處一點好像是碰碰車。
沒有別的東西多餘的東西,不過我相信,一定不是沒有,而是我沒發現。
往常引以為傲的第六感,此時竟然發揮不了作用了,什麼見鬼的寒意啊,內心的恐懼啊,什麼都沒有。
這代表著安全嗎?
在帶有靈異內容的影視作品或者文學作品裏麵,如果有人會這麼想,那他也就離領盒飯不遠了。
口中的鐵鏽味還沒有消失,舌頭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我不會再用那種腦殘一樣的方式去驗證,遊客到底是走了,還是依舊隱藏在暗處。
過了不知道多久,在我的處境中感覺很漫長,但客觀來判斷的話,也就過了那麼一兩分鍾,可能真的離開了吧。
就在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一陣詭異的聲響從四麵八方響起。
我說不出這是什麼聲音,嗚嗚的好像是風聲,又好像是女人的哭聲。
出現這種情況,絕對是有鬼吧。
可我仍然沒有感覺到恐懼。
現在不是疑惑這個的時候,我警惕地看向四周,尋找聲音的來源。
找不到,我並沒有感覺到意外,這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所謂的遊客,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我發現。
既然他們不出來,我也不急,找了個台階坐下。
我一直都喜歡以靜製動。
當然,我絕不承認這是因為我懶。
不管遊客是和我一樣被坑進來的人,還是原本就存在於這個詭異空間裏的鬼,隻要他們不現身,我就一直在這裏坐著,要是現身的話……不是有句話叫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獵槍嗎?
要是和我一樣被坑進來的正常人,就一起想想怎麼才能從這裏出去,要是那些個不幹淨的東西……我的骨血刀已經饑渴難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