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極其迅速,她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叫喊,就這麼猝不及防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那應該也沒有經受多大的痛苦,隻是苦了我們這些人,要麵臨著如此強烈的視覺衝擊。
饒是我這種見多了屍體的,也不由得升起一陣惡心,因為我居然又特麼的想到了豆腐腦,我究竟對豆腐腦有著多大的執念?
以後我可能再也沒辦法直視豆腐腦這種便宜又美味的早餐了。
受到影響最大的,當然不是我。
那個可憐的,坐在郝萌旁邊的殺馬特,一開始很慶幸和一個這麼可愛的萌妹子坐在一起,頗有些苦中作樂的感覺,可現在萌妹子變成了死妹子,情況就不再是那麼美好了。
殺馬特喘著粗氣,好像那時候還坐在座位上,麵對著社會大哥的老頭一樣,不斷往我這邊挪,想要離屍體遠一些,再遠一些。
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善解人意地給他讓出了一塊地方。
“遊客愉悅值已經四十五了,果然隻有血腥暴力這種刺激又獵奇的方式,才能有效地增長遊客愉悅值。”社會大哥說著,看向癱在地上的老頭。
那老頭看到死的不是自己,鬆了一口氣,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油然而生,他變得不那麼害怕了,於是因為即將麵臨死亡而產生的極度恐懼而暫時被忽略的下體的疼痛,再一次清晰地傳來。
“哎呀,疼死我了……”老頭弓著腰,把手放在褲襠上虛捂著,本來還想嚎叫,但社會大哥朝他一瞪眼,他到底還是畏懼了,把已經到了嘴邊的嚎叫聲生生憋了回去,變成了痛苦的呻-吟。
社會大哥冷哼一聲,這時候,我用餘光瞥了精英男一眼,發現他看向老頭的目光透著冰冷,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這人很危險,最好不要惹他……不對,就算不惹他,也可能被他給盯上,成為下一個增長遊客愉悅值的犧牲品。
雖說他沒有參與之前社會大哥的暴力行為,可卻起到了主要的推波助瀾作用,給老頭扣了個接到隱藏任務想與所有人對著幹的大帽子,然後借著社會大哥的手,達成了他想要的目的。
他曾經說自己接到過隱藏任務,要殺掉在一起的某一個人,那個時候他在說謊。
要麼就是,他說自己最後戰勝了內心的邪惡,沒有殺人,這句話是假的,要麼就是,他一開始所說的,所謂的隱藏任務,其實根本不存在。
具體是哪一點,根本沒有多大的關係,我隻要知道這個精英男跟他表現出來的不一樣,不是個好人就行了。
“這具屍體一直放在這裏,也不像回事,要不咱們把她抬到別的車廂去吧。”精英男這時候又開始出來刷存在感。
社會大哥一開始與他不怎麼對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明確反對過他什麼,我要保持低調,避免與精英男正麵交鋒,甚至連跟他說句話我都覺得難受。
殺馬特更加不會有意見了,精英男提議把他身邊的屍體給搬到別的車廂去,簡直都快成了他的大恩人了。
我們忍著蛋疼把屍體抬到另一節車廂,另外的車廂和我們在的這一節都是一樣的,在顯示著列車行駛速度的地方,同樣也顯示著遊客愉悅值。
死了一個人,還沒有打老頭一頓增長的愉悅值多,我對遊客愉悅值的增長規律再次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我們表現得越是痛苦,越是恐懼,遊客看著就越是開心,一下子就死了,雖然死狀很淒慘,但總體來說還是不夠刺激。
希望精英男和社會大哥不要意識到這一點,不然的話,等老頭死了,愉悅值還沒有到一百,估計他倆到時候會聯手對付我和殺馬特,先虐-待成半殘,然後再搞死。
殺馬特怎麼說也有不少經驗了,最容易被盯上的就是我了。
這麼一想,我的處境相當不妙啊。
最後看了一眼郝萌的屍體,我們六個人當中唯一的妹子,居然成了第一個犧牲者,世事難料啊。
回到那節車廂,走到我們之前坐著的位置旁邊,我們用來答題的屏幕不見了。
可能是鬼已經吃飽了,不需要再用這樣的方式來判斷哪個才是甜的豆腐腦了。
原本癱在地上的老頭,趁著我們都不在的時候,偷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看到社會大哥,老頭瑟縮了一下,下意識用手護住了頭部,蜷縮起身體,似乎已經料到了接下來會受到怎樣慘無人道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