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做大智若愚,什麼叫做大愚若智。
社會大哥和精英男,生動形象地現身說法,為我舉出了實例。
糾結我到底是不是新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精英男此舉隻是想讓我受到排擠,萬一老頭死了之後,遊客愉悅值還是沒有達到一百,那肯定要繼續找下一個目標。
說到底,精英男所做的,隻是為到時候搞我打下基礎,沒想到卻適得其反。
對此,我升不出什麼感想來,目前車廂脫落的狀況,無疑是想增加難度,最明顯的,就是對時間和空間的限製。
車廂一節接著一節脫落,到最後隻剩下車頭,如果那時候遊客愉悅值還沒有達到一百,車頭裏麵絕對有我們不願意麵對的東西。
車頭肯定沒有車廂空間大,也沒有這麼多座位可以用來進行繞柱走,要是在那裏出現個鬼,瞬移都沒有用。
那可就真正成了賭運氣了,運氣好的話,鬼隨便殺一個兩個人,遊客愉悅值達到一百,剩下的就可以離開……等等,離開?
到時候就沒有辦法離開了吧。
每個車廂上麵細長的顯示屏的正下方,有著離開這裏的按鈕,車頭應該不會有這種東西吧。
就算有,那也隻有一個,我不知道一個按鈕是不是可以所有人按,但據我猜測,大概率是不行的,不然也不用多此一舉每個車廂都搞這麼一個按鈕。
所以目前最好的狀況就是把老頭搞死,遊客愉悅值達到一百,列車車廂還剩下四節以上,我們四個都能出去。
時間拖得越久,情形就越是不利。
從與精英男說完話開始,我在心裏就一直讀著秒,根據我的觀察,手機這東西應該是帶不進來的,也沒有人帶手表之類可以看時間的東西。
我的讀秒雖然不準,但也能判斷出一個數字來,現在我需要的並不是一個準確的時間,而是一個概念……我也說不太明白,總之我的讀秒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在我默數到第三百五十二秒的時候,那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因為我們離得很近,所以聽得異常清晰。
大概有二十來秒吧,我們麵前的這一節車廂,就開始劇烈鬆動,很快就脫離了出去。
我們在車廂開始鬆動的時候,就離開了這裏,所以受到火車開動而刮起狂風的影響,也沒有那麼嚴重。
“所以是多長時間,你們誰有計算?”殺馬特問道。
從我與精英男說話之後,是五分多種,之前肯定也有五分鍾了,要我看應該不止十分鍾。
“大概是十分鍾左右吧。”這種事情要打出提前量來比較好,所以我報了十分鍾這個整數。
雖說不精確,但也有了一個具體的估計,精英男這次居然沒說什麼我們怎麼能相信你這種空口白話之類的,估計是被社會大哥給懟老實了。
不,這種內心陰暗的人,他的心裏,一定還在醞釀著一個更大的陰謀,我不能有絲毫鬆懈。
在這種情況下,麵對鬼的時候,我起碼還有著一搏之力,可是如果有人想陰我,甚至煽動另外的人來群毆我,那我這個戰五渣,注定難逃撲街的下場。
所以說,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啊。
“我們應該數數一共有多少車廂。”社會大哥特有的冷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遐想。
於是我們開始往車頭方向走去,經過我們所在的那節車廂,老頭還坐在位置上,他還發出痛苦的哼哼聲,嗓子都喊得嘶啞了,頭上臉上冷汗直冒,看上去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下一節車廂過道上放著郝萌的屍體,在行走的過程中,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安靜的空氣中,殺馬特因為畏懼這具死狀淒慘的屍體,而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火車過道很窄,在經過郝萌屍體旁邊時,我們盡量注意著別踩到她的衣服,也別踩到後來流在地麵上的,還沒有被吃幹淨的腦漿。
殺馬特走在我前麵,他顫顫巍巍地邁過屍體的胳膊,雙腿以肉眼可見的頻率在發抖。
然後,我眼睜睜看著他一腳踩在郝萌腦袋邊上那一灘紅白相間還沒凝固的東西上麵,身子一歪,失去平衡,吧唧一聲摔在屍體上麵。
“啊啊啊啊!我靠!”殺馬特簡直要瘋了,站都站不起來,連滾帶爬地滾出老遠。
“你他娘的鬼叫什麼東西,嚇了老子一跳!”社會大哥惡聲惡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