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瘋了,大晚上的開什麼窗戶。”因為別墅裏麵暖和,李長天穿得比我還少,跟我上次在列車上的裝備差不多,就是個吊帶背心。
他凍得直接跳了起來,想把窗戶關上。
“別啊,我要養生。”我製止了他。
“啥?養生?你這不凍感冒就不錯了,養個屁的生!”
“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嫌冷出去……阿——阿嚏——”我打了個噴嚏,鼻涕差點噴出來。
李長天不顧我的阻攔,非得把窗戶關上,我歎了口氣,怎麼老是有人想阻止我養生呢?
“我把案件記錄都複印下來了,你現在要不要看?”李長天問道。
“看。”我吸了吸鼻子,把要流出來的鼻涕吸了回去。
“我靠,你惡心不?床頭有紙巾你都不拿。”
我終於屈服在李長天嫌棄的目光中。
出了房間,李湘靈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見到我倆出來,撩了一眼睛:“穿個衣服穿這麼久,你倆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呢?”
“我們說了下最近發生的案子,跟蘇黎碰上事情有點聯係。”李長天解釋道。
“這麼大的事兒你們怎麼還瞞著我啊,我雖然沒蘇黎腦子好使,但起碼比你強吧,好歹可以當成個戰鬥力。”李湘靈撅著嘴,不滿地哼哼了兩聲。
我說我們沒故意瞞著她,電視裏就傳來痛苦的嚎叫聲,聽著都覺得疼。
我看向屏幕,發現不光聽著覺得疼,看著也覺得很疼。
畫麵裏,一個黑妹正咬牙切齒地拿著刀子切自己的胳膊,血像是不要錢一樣,嗖嗖地往外飆。
“你這是在看啥?”我本來想問李湘靈一個小姑娘家,外表看起來還是那種可愛型的,怎麼這麼重口,但想了想,聽著有些直男癌,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糾紛,就變成了這句。
“電鋸驚魂啊。”李湘靈又看向屏幕,抓起幾個爆米花放到嘴裏嚼著,含混不清地說道,“哇哦,刺激!”
刺激……我現在聽到這個詞就覺得頭皮發麻,不知道是不是在列車上太刺激了,留下的後遺症。
“你一個小姑娘家,看這東西幹啥玩意兒呢。”李長天把我沒敢說的話說了出來,下麵這句則更加拉仇恨,“你是不是想學點殺人手法,到時候用在我身上?”
“老娘想搞死你還用得著手法?”李湘靈明顯不樂意了,皺著小鼻子,臉蛋都鼓了起來,做了個鬼臉,“為什麼女的就不能看了,你看你看,哎喲胳膊砍下來了,多刺激啊!”
“那你繼續……蘇黎,走,咱們去書房,看著這東西我難受。”李長天臉色有點發白。
“你暈血?”我問道。
作為一個打夠了遊戲,最近開始進軍恐怖片的宅男,電鋸驚魂這種血漿片雖然給我帶來了不好的感受,但卻不是很明顯,畢竟我可是能夠一邊看著這東西,一邊從容淡定地吃著泡麵的男人。
沒等李長天說話,李湘靈嗬嗬一聲:“他暈個屁的血,他就是害怕。”
“都是自家兄弟,你都不給我留點麵子……”李長天一臉不忿。
李湘靈不理他了,吃著爆米花繼續看剁手。
這一嘴的狗-糧,小情侶就是精力充沛,整天打情罵俏。
書房在二樓,進去之後就能看到書桌上麵擺著幾張A4紙,上麵密密麻麻都是字,還有照片。
自從我在這裏住下,書房還一次都沒進過,書更是除了沈度給我的那本手稿之外,什麼都沒看。
雖然挺不好意思的,但事實就是這樣,我是一個勇於麵對現實的男人。
為什麼要看書?是遊戲不好玩,還是電影不好看?
“就是這些了。”李長天走到桌子麵前,把這一疊資料拿起來,遞給我。
前麵那幾頁是猝死的,後麵的是紅衣女子失蹤的。
猝死的人因為太多了,檢查是意外死亡,也構不成什麼案子,所以沒有立案過,也沒有保留死者照片。
失蹤的那十幾個穿紅衣服晚上出門的妙齡女子的照片,被一起裝在一個紙袋裏。
猝死人數增多,有幾個家屬要求驗屍的,檢驗結果確實是因為心髒麻痹而導致的猝死,排除人為因素,但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屍檢報告表明,死者生前並無心髒病史。
這不是一個好的消息,我想要脫離這個可怕的工作,而不是按照幕後黑手的意思,一次次地依靠一些非同尋常的手段來獲得所謂的遊客愉悅值,而得到短暫的平靜,這意味著我與幕後黑手站在對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