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黎哥,你運氣怎麼這麼好!”正在我陷入非酋的自我懷疑之時,南遠踩在這個節點上來了這麼一句。
“好個屁……”
尼瑪,臉都這麼黑了,你這個開局一把槍的歐皇還他媽來嘲諷老子,你是嫌老子不夠窩火嗎?
“這還不好嗎!”南遠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以為自己真的是歐皇。
歐個幾把……
“你神經病吧。”我忍不住懟了他一句,想起電影裏麵那個倒黴催的男主出門頂著鍋蓋,吐槽道,“連個鍋蓋都不給我,真是……”
“可是你有雙份的物資啊!”南遠說道。
啥?
南遠看我沒有理解,一副耐心的樣子,給我解釋道:“你想想看,武器不能吃,對吧,所以在自己手裏和在別人手裏沒有什麼兩樣,咱們可以去搶啊,可這些吃的還有水就不一樣了,就算想去搶別人的,也得有才行啊,一個麵包一瓶水還有一個壓縮餅幹能支撐多長時間?”
“等等,等等!”從他抓不到重點的話裏,我敏銳地發現了一條信息,“所以說,你隻有一個麵包,一瓶水和一個壓縮餅幹,而我的是雙份的?”
“啊,對。”南遠點點頭。
這麼說來,我也不算臉黑。
當然,如果雙份的物資落在一個弱雞手裏,那絕對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隻能讓他當成一個活靶子,可我不同啊,南遠手裏有槍,誰敢打我的主意。
“成,這回就算是待個一兩天,咱們也能撐過去了,聽說這裏是個荒島,水源應該也能解決。”我拉上背包的拉鏈,看起來好像漫不經心,實則對周邊的一切都提高了警惕。
在我說出大逃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把自己暴露在了眾人眼皮子底下,該懂的人一定會懂。
當時我是打著組隊的念頭,合作賺取遊客愉悅值,然後一起離開的,但是在我開槍打傷艾米麗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在暗中盯著我這邊動靜的那些人,是不會出來了。
艾米麗強行給我安了一個武鬥派的頭銜,雖然在正常思考下,她的話未必可信,但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敢確定有幾個人能夠像我一樣,帶著腦子。
沒錯,做人一定要帶著腦子,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能忘了,我們與動物的最大區別,就是可以用腦子思考,而不是瞎幾把亂搞。
反正從開始到現在還沒有人出來,那之後肯定也不會再出來了,除了武鬥派的,沒有人會想招惹我這麼一個“武鬥派”的人,更何況他們還親眼看到了我一言不合就開槍打人的凶殘一幕。
“浪費了顆子彈。”我開那一槍,說實話,並沒有經過縝密的思考,當時我抱著直接殺了她的想法,但最終改變了主意。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但肯定不是什麼臨時升起的狗屁惻隱之心,事到臨頭發現自己還是下不去手殺人。
那些都是扯淡。
是因為什麼呢?我怎麼也想不通,幹脆不再去想。
“沒事兒,還有五發呢,夠咱們突突死五個的。”南遠倒是一直都很樂觀,對這把左輪-手-槍看上去也很是喜愛,一直拿在手裏把玩著。
“小心別走火了。”我提醒了一句。
雖然左輪-手-槍比起別的槍支來,相對來說算是比較安全的,但那也隻是相對來說,照他這麼搞,不是沒有擦槍走火的可能性。
“哦,好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從我給他普及了左輪-手-槍的知識以後,他就對我恭敬了很多,儼然把我當成了一個大佬。
他肯定是對我產生了某種美妙的誤會,我也不會傻了吧唧閑得沒事去給他解釋,管他心裏在想什麼,就算隻是表麵上聽我指揮,也比那種自己有不少主見,但這些主見都跟腦殘一樣,然後還一直堅持自己的腦殘觀點與我的看法相悖的這種傻X要好得多。
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隊友,而不是一個可以互相把背後托付給對方的生死之交。
信任這種事情,在這種修羅場裏麵,還是不要有比較好,別說認識了幾天的,就連親兄弟,到了生死關頭,說不定都會互相捅對方幾刀。
艾米麗那個女人離開的時候很慌亂,幾乎像是要逃命一樣,她有空在離開之前罵我一句武鬥派的雜-種,卻沒有辦法拿走原本就屬於她的背包。
她的背包裏除了水果刀,同樣也有我和南遠都有的補給,一瓶礦泉水,一個麵包,一塊壓縮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