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握個手的,但是突然想起來,好像男的握手不禮貌,於是我把手掌豎了起來。
女醫生的手伸到一半,頓了一下,然後和我擊了下掌。
合作個屁,我當然隻是為了給她一種,我想建立起互相信任的團隊合作的錯覺。
而且我這麼做,是為了不到不得已的時候,不對她下手,也是在盡力保住她的性命。
貞子的存在已經被毛妹知道了,要是女醫生再知道了,保不準她有沒有加入哪個團體,回頭真活下來了,再把我的秘密抖落出去。
我們把數字輸入到密-碼器裏麵之後,女醫生突然說道:“你剛才說八個人?數錯了吧,我剛才算了下,明明隻有七個人啊,除去咱們兩個還有五個,也就是說,這五個人一共需要產生四十二點愉悅值,才能保證我們一起存活下去。”
她的話中透露出的信息是,她沒有注意到靠牆站著的毛妹。
即使毛妹的存在感很低,但那麼一個大活人站在那裏,卻硬生生被忽略了,這本來就是不合常理的,如果不是我想到當時看到毛妹從牢房裏麵走出來,再刻意去尋找的話,我一開始以為的,也是隻有七個人。
但我沒打算和她透露毛妹的事,說到底我和她也不熟,等著找機會問問南遠吧。
在等待鐵門開啟的同時,我時不時看向顯示遊客愉悅值的屏幕,按照正常推斷的話,那個靦腆少年是凶多吉少了,而解決掉靦腆少年之後,獨眼男因為不知道自己的數字,同樣也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隻是可惜了,一個人換四點愉悅值,想想都覺得不值。
鐵門打開,走出牢房的時候,遊客愉悅值直接從58跳到了68,這種增長除了規則抹殺固定的四點之外,其他手段殺人並不會固定獲得多少,所以我也沒辦法確定,到底是靦腆少年死了,還是他和獨眼男都死了。
看到南遠與和尚都出來了,我鬆了口氣,跟這個和尚組隊,按照目前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在這種情況下不用擔心被騙,而且和尚看起來要比獨眼男和彪形大漢的威脅小很多,也不用擔心他們一言不合幹起來的話,南遠會吃虧。
這貨看起來一點都不慌張,肯定有著我不知道的底牌,我這個隻經曆過三場工作的萌新都有這麼多底牌,他連大清洗都聽說過,要是沒點底牌那才奇怪。
他在大逃殺副本當中救了我之後,我就把他當成了真正的隊友,總之能不讓他死就不讓他死,如果他一開始接近我的時候就動機不純……那到時候再另說吧。
獨眼男還活著,說實話,這並不是十分出乎我的意料,能夠知道自己背後數字的方法有很多,就算獨眼男沒有我和毛妹的本事,威逼利誘讓靦腆少年相信他,順便唬他一下,得到真實數字的概率也遠遠大於十分之一。
靦腆少年肯定死了,獨眼男身上的血,應該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靦腆少年的血。
我特意注意了一下行蹤詭秘的毛妹,她還是靠著牆站著,好像周圍發生的一切,與她沒有半點關聯。
而在我看向她的時候,她那雙漆黑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也在看向我,但是從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緒波動,就好像一個仿真娃娃。
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態我不知道,但她給我的感覺有些危險,就好像一頭沉睡的野獸,看似無害,一旦清醒,必然是一場血雨腥風。
獨眼男此時的狀態已經接近瘋狂,他屬於那種臨死也要拉上墊背的,下一刻,他的視線定格在和尚身上。
如果說毛妹是一頭正在沉睡的獅子,那獨眼男就是一頭盯上了獵物的獨狼。
和尚被他看得有些發慌,說話之前習慣性地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阿彌陀佛,施主,戾氣太重不好啊,佛家有句話,叫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就算是極惡之人,隻要此時改邪歸正,也為時不晚,西方極樂世界必有施主的一席容身之處。”
“西方極樂?和尚,你們佛教的都想要去什麼西方極樂世界吧。”獨眼男怒極反笑,“那我何不成人之美,在通往西天的大道上送你一程?”
“嗬嗬,施主,人都有命數,貧僧命數到了,自然會前往西方,命數沒到,又怎麼是施主能送到的?”和尚還是笑眯眯的,可以看出,在他眼裏,獨眼男已經是個必死之人。
何必與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這麼多呢?恐怕和尚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