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浴室，打算洗個澡，酒店的衛生間是玻璃的，水蒸氣氤氳上來，把透明的玻璃和鏡子蒙上一層水霧。
隨便衝了一下，我突然看到，透過水蒸氣，外麵有個模糊的紅色身影。
……像個人。
我伸手擦了擦水汽，往外麵一看，隻見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手裏抱著破舊的洋娃娃，堪比恐怖片裏麵的大頭娃娃一樣的大腦袋蘿莉坐在床上。
大頭蘿莉發現我在看她，滿是血汙的臉上，露出一個極其詭異的笑容。
啪得一聲，花灑從我手中掉在地上，我第一反應是趕緊遮住下體。
我也顧不得繼續洗澡了，撿起花灑匆匆把身上的泡沫衝幹淨，拆開密封塑料膜，拿出一次性浴巾係在腰間，保證不該被看見的絕對不會被看見之後，才走出浴室。
“小妹妹，你這是想幹啥？”從她身上我感覺不到敵意，也沒有升起太多的戒備，與她保持著一段距離，問道。
小女孩看上去也就四五歲的樣子，她歪著頭，下意識把手指含在嘴裏，大大的眼睛裏麵滿是迷茫。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我換了一種問法。
“哥哥，”她把手指含在嘴裏，含混不清地說道，“跟著！”
“你是跟著你哥哥來的？”這個房間除了我，要是隱藏著別人，我不至於到現在還沒發現，就好像白天時候的譚雅青一樣。
她說跟著哥哥來的，但卻到了這裏，那隻能說明，她的哥哥也是隻鬼。
我全身戒備起來，隨時準備著召喚出貞子。
蘿莉看上去雖然沒有攻擊我的意思，但保不準她哥哥對我有什麼想法，而且我竟然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她哥哥的存在，想必她哥哥的實力，一定是鬼中翹楚。
不，我為什麼要準備著召喚貞子？我直接讓她出來不就行了？
我摩挲了一下掛在頸上的吊墜，下一刻，一身白色孝服的貞子，就出現在我的麵前。
“奴家見過主人。”貞子朝我點頭，然後看向蘿莉，有些驚訝，“這是主人新收的鬼仆嗎？”
“不是，她太醜了。”我如實說道。
不料，小蘿莉卻不高興了，嘟起嘴巴：“哥哥壞，妞妞不醜！”
聽到她那句哥哥，我突然想到，她之前說的哥哥，會不會也隻是一個稱呼，其實她是一直跟著我過來的。
為了驗證我的猜測是否正確，我問道：“你是不是跟著我過來的？”
妞妞點頭道：“嗯，跟著哥哥，哥哥給妞妞……好吃！”
她年紀太小了，又變成了鬼，話說不清楚也很正常，她一說吃，我頓時想到放在十字路口的那碗米飯。
怪不得炒菜沒動幾口，裏麵的火腿都被挑著吃了，敢情是個小丫頭吃的。
我沒那個耐心哄孩子，也不可能幹出什麼母性泛濫的腦殘事兒，可關鍵是，我也沒想到完成個委托，還能惹上隻小鬼啊。
妞妞雖然能顯現出身形來，但明顯是觸碰不到陽間物體的，我注意到，她雖然坐在床上，但距離床還有一小段距離，不仔細觀察的話，是看不出來的。
至於她為什麼能吃到陽間的飯菜……估計與委托上麵寫的招魂方法有關係。
她的周身繚繞著濃鬱的黑氣，但卻沒有失去理智隨便害人，空有厲鬼的形態沒有厲鬼該有的行為。
我心中一動，她應該是被害死的，但她自己好像並不清楚這一點。
“哥哥別趕妞妞走。”妞妞眼巴巴地看著我，我也不忍心把這麼小的一個蘿莉給趕出去，反正她也不是實體，礙不了什麼事，我幹脆不去理會。
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總覺得有隻鬼在我麵前飄來飄去，我又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睡個屁，打遊戲啊！
“哥哥，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妞妞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從房頂上飄了下來，一雙大眼睛怯生生地看著我，“別趕妞妞走，好不好？”
“你會說話了？”我問道，一開始的時候她說話還是斷斷續續的，沒想到這麼一會兒就能說出完整的句子。
“哥哥在說什麼？妞妞一直會說話呀！”妞妞一臉迷茫。
我不厚道地把這個歸結為她吸了我的陽氣，沒再糾結，在打遊戲之前順帶先打開企鵝看了看。
那個靈異群不愧是有六百多人的大群，一會兒的工夫，消息就成了99+。
最後一條是那個叫做地獄空蕩蕩的人發的，他也是這個群的群主。
地獄空蕩蕩：我給姑蘇打電話了，沒人接。
我心頭一動，那個在牆上看見鬼影的妹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