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久,一位披著大衣製服筆挺的將軍走了進來,楊波和張增趕緊站了起來,少校似乎和保盧斯將軍很熟悉,完全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保盧斯將軍大約五十左右,頭發整齊的梳向背後,通紅的肩章訴說著他的威嚴。隻是將軍的臉色並不好看,不但浮腫而且還有點蠟黃。
讓張增失望的是,保盧斯將軍根本沒有拿正眼瞄過站在一邊兩眼放光索要簽名的張增。似乎整個房子裏隻有少校一個人。他拿著一本紅紅的證件直接扔在少校麵前的桌子上“這是在他屍體上找到的,你再沒有必要留下來!”
少校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桌子前,翻開那本他已經看過幾次的瓦西裏的證件:“對不起,將軍,但我不相信…”
“今晚有架飛往柏林的飛機,你要上機…”將軍根本不給少校說話的機會,命令道
少校沉默了
良久,保盧斯將軍似乎有些無奈,他的眼角隨著說話有些不自然的抽搐著:“好吧!好吧!我知道無法勸說你。你必須把軍牌交出來,如果你死掉的話,俄國人就會大肆宣傳的。你要死,就死得無聲無息的!”將軍有些生氣,但少校卻是如釋重負,朝將軍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將軍走上前幾步,盯著少校的眼睛說道“你曾經差點沒命…”
氣氛很凝重,少校沒有說話,而是把掛在脖子裏的軍牌摘了下來,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緊接著,少校又拿出一枚佩劍二級戰功鐵十字勳章放在手上,在仔細端詳撫摸了片刻後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另外,也請你收下這枚十字勳章。這是追贈給第116步兵師的一名上尉的,開戰後不久,他在這裏為國捐軀……”
少校默然看著將軍收起那枚勳章,似乎終於下定決心望著將軍說道:“那是…那是我的兒子!…”
在回陣地的路上,少校似乎放下了什麼重擔,心情開朗起來:“張,為什麼你愁眉不展?你有心事嗎?”
張增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他在擔心將軍的身體呢,少校,似乎將軍身體不好?”楊波適時替張增解了圍
“是啊,這裏糟糕的天氣拖垮了他的身體,從開戰開始,除了眼部肌肉痙攣的毛病,還有諸如濕疹這些病痛一直在折磨著他。還有,你們再不用稱我為少校了,少校已經返回柏林,現在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少校似乎並不在意他的身份轉變。
“如您所願,少校先生!”兩個人同時回答到
楊波看了看少校,有些遲疑的說道:“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跟我們講講第116步兵師那位英勇上尉的故事嗎?他一定是位勇敢的戰士!”
少校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在變幻了幾次後吐了一口氣:“謝謝你的好意,楊!其實…怎麼說呢?其實他就是個普通的戰士,為了國家盡了自己的職責而已……”楊波善意的安慰終於讓這個失去了家庭,孤軍作戰,甚至沒有一個傾訴對象的冷血軍人心裏有了一絲絲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