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的,賣了七八天瓜子兒的時候,毛病出來了,穀秀莉喉嚨痛的話都不能說。
其實她的喉嚨前兩天就隱隱作痛,隻是她沒怎麼在意,也沒多喝點水。畢竟賣瓜子不能老喝水,不然上廁所不方便啊。雖說第一天的時候兄妹兩到電影院對麵的棉紡廠看大門的門房大爺那兒套了個近乎,早前姐夫也鋪了路,但穀哥還是給老大爺免費照了兩張相。
上廁所的地方雖然有了,可穀秀莉還是不如在家的時候喝水多,因此身體就缺水上火了,幾天下來,那點火從喉嚨這兒發出來。
今天見她翻找抗菌優,穀媽一問知道她喉嚨痛就說是跑得上火了,於是攔著不讓她再出去。
想到現在正是未來女百萬富翁打基礎的時候,咳,穀秀莉堅持要求出攤,最後惹得穀媽拉下臉來罵了她幾句把穀哥一個人趕出門穀秀莉才打消念頭。
老媽下地去了,穀秀莉躺在西房的被褥上,看看專心致誌看書的二姐、三姐,想想這幾天的生活體驗,她也有些茫然了。
喉嚨好了要堅持下去嗎?其實賣瓜子的錢還是要給大姐的,她原本是想試一試看看那什麼金手指的有沒有,萬一人,不對,是萬一神計劃著明天給你開金手指,結果你今天決定不去了,多可惜呀是不是?再說賣瓜子要是大發了,姐夫還能讓自己做白工?就是給個一兩塊的買點洗頭膏也好啊,不然用老爹老媽的血汗錢買這個,實在有點舍不得。
唉,腦海裏前世的那些小說還記憶猶新的,你說人家穿越重生女怎麼都是鋼打的筋骨鐵鑄的嬌軀(鐵鑄的怎麼能叫嬌軀!),都是百病不生百毒它也不侵的,沒見過有一個出個攤就上火生病的,自己一土生土長的農村丫頭居然這麼沒用,這才幾天功夫就上火了。
歎息一聲下地到東房摘下牆上掛的大圓鏡到院裏對著喉嚨照,看著喉嚨處暗紅的顏色,估計就是扁桃體炎吧。記得說是蒲公英能瀉火,還有前世聽人說過好像幹苦菜水能治喉嚨痛,可惜前世的自己性格內向,沒追問到底怎麼做。
找出個鏟子拿個袋子到河灣挖蒲公英去吧,再挖點苦菜,反正也喝不壞,都試一試吧。
驕陽似火啊,從小路向西南方到了小河灘,太陽晃得她一路半眯著眼。河裏居然有幾個光屁股孩子在耍水,看那個兒頭也就八九歲的樣子。又往南邊走了走離孩子們遠一點,她細細的找起蒲公英來。
現在蒲公英已經結籽了,沒了小黃花這一明顯目標倒是不大好找。好在花謝了上頭一撮白毛,加上這東西實在挺多的,所以不一會兒就挖了不少。隻是河灘上的寸草實在太多,而寸草的根須實在是旺盛,夾在裏頭的蒲公英挖著挺費力的,穀秀莉想著那些沒工具的貪吃孩子們怎麼挖的呀,真是佩服。
挖完蒲公英,到河灘上頭的玉米地看看有沒有苦菜,這東西要麼一長一片,要麼一苗也沒有。好在上頭那個高大的的老地埂上長了好多苦菜,顏色灰藍藍的看著不是多麼嫩。不過自己的目的是曬幹熬湯,所以想必是越老越好,倒是正合適。
拿回家把苦菜挑揀一下抖落抖落攤到房頂上,蒲公英也揀好了晾到陰涼的地方。
春灶生火,著過大煙了把家裏的鋁質水瓢弄上多半瓢水燉到火上,把洗淨的蒲公英丟進去一大把熬煮。小火慢燉了半個多小時,看著菜葉都熬得發黃了,水倒是曾暗綠色的了。倒出來一碗晾涼了先灌上一碗,希望此湯有奇效快滅火速消炎喉嚨明天就好!
喝了一天的蒲公英湯,第二天早早起來先把蒲公英熬煮了來上一大碗,飯後喝一粒抗菌優。上午又把苦菜煮了灌上一碗;下午一碗蒲公英湯,晚上一碗苦菜水,睡前再喝一粒藥,抗生素雖然危害多多,但扛著不喝藥估計也沒什麼好結果。
到晚上喝藥的時候就覺得喉嚨的疼痛減輕了,不知是西藥的功效還是那兩味中藥的作用,也或許都有效的。
穀媽看女兒這個那個的喝好幾種,出主意說“我有個二嫂子一喉嚨痛就說‘再喝碗利母草水下下火’,你要麼也煮上碗?”
利母草就是益母草,這東西地裏也很多。前世聽了自家老媽的這話後也喝過好幾回,後來一聞到那味兒就想吐,至於到底對不對症她不知道,她隻知道益母草治坐月子婦女發熱惡寒有奇效,但想到老媽的堂哥是個自學成才的中醫,估計這利母草治喉嚨痛是有點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