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遠古血祭(2 / 2)

此刻,古彥體內血液仿佛受到同化而開始沸騰,發出陣陣隆隆之聲,似九天驚雷,如金戈交鳴,若非古彥自身及重寶壓製,隻怕體內沸騰的血脈,早已破體而去。遠古血脈神秘,但古武神體更加神奇,仿佛遭到了挑釁,發出陣陣震天嘶嘯。

麵對這種異變,古彥眼中透著一股凝重。

古彥沒有想到,會將對方逼至如此瘋狂境地,遠古血祭,作為一種古老的禁忌術,通過燃燒自身的精血,短時間內數倍提升自身的實力,然而,這種通過燃燒生命提升的力量,根本不能持久,而且,其反噬效果極其嚴重。

古彥曾經在混沌極宙塔內看到過相似的記載,雖然敘說不全,但是,古彥卻對這種禁忌術印象深刻,隻是,根據記載,這種古老禁忌術已然絕跡,沒想到會被自己撞上。

雖然這種禁忌術可怕,但是古彥根本不懼,隻要小心應付,憑借古彥的強悍身體,對方根本難以撼動。

何況,古彥身懷重寶,擁有神奇的古武血脈,無論哪一點都不弱對方。

“哼,尊貴的血脈隻是自以為是罷了,尊為一代妖王,沒想到使出如此禁忌術,難道就不怕遭天道毀滅嗎?”

“哈哈哈——!天道,何為天?何為道?本尊已活了數千年,已然參透人妖兩界千萬法門,斬盡塵緣之怨念,依然無法勘破大道,無道身若死,不違天道又如何?”

發動血祭的青狼,心中依然清明,仿佛要與古彥進行一場大道辯論。

“天地之始,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天成,道由天生,萬物之宗,豈是你參悟俗世法門便可參透?”古彥亦是言辭反擊。

“此乃天地大道,本尊隻遵循本心,追尋自己的道,若非如此,便是得道又將如何,終究為天道束縛,這不是真正的道,不是本尊想要的道,我心之道,神擋殺神,佛擋弑佛,縱是身死魂消又有何懼?”

青狼佇立血雲之下,雙手托天,猶如擎天而立,青絲飛舞,氣吞山河,洋洋灑灑的一段大道闡述,盡顯瘋狂。

然而,麵對這番說辭,古彥竟然無言以對,每個人對於道的理解都不同,不能說他的道就是錯誤的,也不能說自己的道就完全正確。

至少,青狼所追求的東西,在絕大多數人看來,都是不敢想象的,或者說無法理解的,但在古彥看來,這恰是青狼這樣的大能,對於自由、真理和信念之道的執著。

縱觀萬古歲月,無論人類武者還是妖族,甚至其他族類修行者,無不是在探索先賢之跡,沿著先賢的腳步窺視大道之途,但是,卻很少有人真正的思索過,這種先賢之道到底完善與否?適合與否?

天地之道,仿佛一把無形的枷鎖,無窮的魔咒,淩駕虛無之上,奴役了修行者的思想和行為,一旦有那開拓創新,心神猜度之人出現,便立刻會背負一副離經叛道的枷鎖,受到無窮的打壓和抑製。

這一刻,古彥的眼中,青狼變得莫名高大,仿佛隱隱間,與對方產生一種惺惺相惜之感,排除二人眼前敵對不說,光是這番關於道的辯論,古彥便自覺隱隱處於下風。

至少,青狼在追求屬於自己的道,敢於挑戰先賢之道,企圖衍化屬於自己的道,光是這份心胸和氣度就不是古彥能夠比擬的。

“什麼是道?”

一時間,古彥發現自己對於道的理解,以及建立在這種大道之上的神聖高樓,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轟!”

古彥向前邁出一步,空間為止一震。

一股龐大的氣息在古彥身體表麵激蕩,眼神之中仿佛經曆了萬世輪回,遊走在光明與空洞,枯寂與燦爛之間,一股道與理的氣韻衍生而出。

腥風血雨,天地哀鳴,一股股炙熱的血浪朝著古彥翻湧而來,青狼的血祭術,在這一刻發揮出了恐怖的攻勢,仿佛打開了地獄的牢籠,釋放出無盡的冤魂。

大地之上,血浪奔馳,萬物因此而消融,無窮的血浪瞬間將天地氣息抽幹,轉化為更加可怕的血腥戾氣,猶如千萬隻手組成的血色海洋,無情的鞭撻著古彥這隻行駛於浪尖的小舟。

古彥仿佛沒有感覺到一般,依然沉浸在所謂‘道’的參悟之中,眼神之中一片空洞。血浪奔流而過,古彥仿佛一具佇立了千年,早已風化的雕塑,被一層層剝落開來,沒有一絲血液,仿佛一切都被蒸騰。

手臂已消融,呈現出一副金色白骨,雙腿接著消融,然後是身體,直到最後隻剩下一副金色骨架,已然佇立不動。

然而,令人費解的是,古彥身上所有的肌膚都已被分化,但骨骼和髒器沒有受到一絲損傷,完全變成了一副人體標本,強而有力的心髒,正在由規律的搏動,每一次搏動,周空嘶嘯的血色氣息都會為之一顫。

“道可道,即,非恒道;名可名,即,非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