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某處裝飾素雅的大殿之內,一名膚色白淨,略顯病態,素色衣著,但質地及做工極佳的男子,看不出具體的年齡,身上搭著一條錦被,正斜靠在碩大的床椅之中,眼神顯得極其寧靜,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下方,兩名身材高大,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襲青白衫,皆是氣息悠長,目光深邃,一看就是內家功夫以致爐火純青之境的大高手。
此刻,二人正靜靜佇立在下方,極其耐心的等待著那名病態男子的指示。
“如果沒有記錯,那東西有三年多沒有出現了吧!”半晌之後,病態男子顯得有些艱難的翻了翻身子,抬起眼皮掃了一眼二人,語氣平靜的說道。
“回賢王,三年八個月零七天!”站在左邊的青衫男子語氣生硬的說道。
“據屬下探知,此次與往年有所不同,不僅濃厚程度更甚之前,且深入王城的距離之近乃前所未有!”白衫男子補充道。
“可曾探明緣由?”
病態男子神色不變,但那看似羸弱的身體上,無形中驚起一股龐大的氣息波動,言語不驚的問道。
“回賢王,屬下二人方才已嚐試,與往年一般,依然一無所得,一丈之外便不可視物,就連感知都無法滲透,應該還是與那個地方有關,不過……”
青衫男子目光中稍顯凝重,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是在思考什麼。
賢王沒有催促對方,隻是靜靜的看了一眼對方,目光接觸的那一刻,青衫男子瞬間感覺到一股無比涼意襲來,寒徹骨髓。
“不過據屬下探知,今日城中來了一名年輕人,所行方向好像正是城北的北鬥聖地方向!”青衫男子連忙補充道。
“繼續關注,最好是弄清楚,這東西為何突然出現,且如此深入王城,另外,查查那個年輕人的來曆!”病態男子囑咐了幾句,便攏了攏錦被,仿佛是要繼續休息。
兩名男子躬身行了一禮,快步退出了大殿。
行至殿外,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是冷汗浸濕了後背,短短的數息時間,在二人感覺,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相似的經曆,城南的趙家、城西的左家,以及城東的方家都在上演著,這股奇異雲霧的出現,驚動了麒麟城大小各方勢力,無不為其緊張莫名。
但是,除了皇宮之內,三大家族都不約而同的保持緘口,因為,這涉及到那個敏感之地,千百年來,不光無人踏足,甚至不願提起那個地方。
古彥直奔城北,直接出了北門,此刻,已然看不到一個人出現。
整個城北都籠罩在一層陰森寒冷的雲霧之中,一丈之外,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古彥完全憑借著腦中的那股念力指引在前行。
分不清具體的方位,也看不到任何的參照物,古彥隻是機械的在奔跑,完全沒有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
古彥試著放開神識感應,以便能夠指引方向,但是,神識一旦接觸到眼前的濃霧,便有一種泥牛入海,蕩然無存的感覺。
既然神識無法感應,即便是想要原路返回,也根本找不到方向,古彥幹脆破釜沉舟,埋頭向前衝。
直到古彥感覺撞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方才止住身形,眼前茫茫一片,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滄桑、枯寂,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淒涼之感,遍布古彥的全身。
這裏看不到任何的生物,甚至感知不到生命的存在。有的隻是遍布全身,猶如粘稠一般的阻礙力。
仿佛掉進了一方泥潭,有勁沒處使。
“你不該這麼早來!”
突然,一聲低沉,猶如破布一般的聲音,響徹古彥的耳中。
古彥聞聲轉頭,距離三丈之外,一名全身霧氣籠罩的男子,身邊站著一個小男孩,靜靜的打量著一臉戒備的古彥。
“咯噔!”
古彥心中一驚,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真正麵對對方之時,古彥依然無法控製自己的心緒,仿佛全身的血脈都在跳躍。
眼前的男子,正是當年在上古戰場中出手救自己的那個神秘人,雖然看不清對方的模樣,但是,那種令其刻骨銘心的氣息絕不會錯。
而那名小男孩,正是城南門外給自己傳遞信息的那個男孩,此刻,依然一臉稚嫩的模樣,靜靜的打量著古彥。
仿佛對古彥的來曆和一切都非常的感興趣。
古彥靜靜的看著對方,保持著習慣性的警惕,因為,至此,古彥依然不清楚對方引自己來此的動機和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