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送走了幾位來客,拖著疲憊的身子與溫情並肩返回小院,一場大雨之後,天氣開始滿滿轉冷,林一飛雙手縮在袖子中抱著肩膀,身旁的道姑則顯得淡定的多。
“劉正彥被淩遲而死,最終陛下還是有些舍不得,剮下第七刀的時候在有些不忍心,畢竟是跟隨了多年的老人,下令斬首刺死,而苗傅則哭求陛下新手殺了他,臨死前仰天大吼了一聲天佑我大宋。”
聽到兩人的死訊,林一飛淡漠的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遊戲想不通,為何要為了權利葬送了性命,難道權勢要眾與家人?
兩邊便走邊聊,說了一些臨安城今日發生的瑣事,溫情說,林一飛則不斷的點頭,搖頭,今日他有些累了。
可回到小院的時候還不等進門便聽到了院中的爭吵,小九稱這沙盤時他贏回來了,而趙伯琮則稱隻是平局,沒有他的幫助,這沙盤就輸了,兩個孩子因為這小小的勝利便開始爭吵,皺眉走進院子指著二人嗬斥。
“輸贏就這般重要?而且支對這巴掌大小的勝利而感到滿足,再到相互爭吵?是不是我不回來你們兩個還得把對方殺了在算甘心?”
兩個孩子連忙轉身,躬身施禮不敢起身,這一次溫情也沒有庇護兩個孩子,同樣皺眉的看著他們。
林一飛氣的不行,本就在回來的路上提起了苗傅與劉正彥便是爭風吃醋的失敗品,他們不滿足於征戰沙場立下軍工卻不如朝中幾個會吟詩作對之人,而此時的兩個孩子又何嚐不是這樣,一旦有一個暫時獲勝,另一個便會懷恨在心,雖然年小不懂,在這樣的矛盾累計幾年之後呢?
舉起手就要教訓兩個孩子,可最終還是有些舍不得,冷哼一聲。
“趙伯琮今晚在院中站馬步,趙伯玖去小書房抄一遍禮儀,抄完後寫出一千字的感受,如果小九抄不完,蟲子就在站一日,反之同此。”
兩個孩子應聲接受懲罰,分別去完成各自的任務,林一飛冷哼一聲回到房間,透過窗子能看到站在院中的蟲子,心無睡意點著油燈望著窗外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林一飛就這般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從不打鼾的他也開始打鼾,此時已經是深夜,溫情有些放心不下兩個孩子,披著衣衫走下後樓來到蟲子身旁輕聲詢問。
“累不累?”
趙伯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不喜歡習武,更很少鍛煉身體,在這裏站了這麼久以感覺這一雙腿不是自己的了,但他心中擔心的卻是趙伯玖,他應該已經睡著了吧,畢竟他不抄寫,懲罰的不是他。
看著蟲子盯著小書房的方向,溫情便知曉他在想什麼,伸出手捏了捏蟲子的臉蛋。
“小九雖然頑劣,但並非是小人,他喜歡將一切事情擺在明麵上來說,不會刻意不抄書來坑害你,另外你們先生已經很累了,莫要再給他添麻煩了,去歇息吧,明日我自會與他說是我讓你們去休息的。”
實在忍受不住的趙伯琮有些遲疑,溫情則推著這個孩子去休息,看著三步一回頭的蟲子,溫情笑笑走到林一飛的房間扶他休息。
準備在去看看小九時,發現小書房內多了一個孩子,趙伯琮在抄書,而趙伯玖則穿上衣衫走出房門準備去罰站,這一次溫情沒有阻攔,也不曾詢問。
他們是交易也好,是自願也好,都是他們小哥倆的事情。
回到花樓的溫情不由歎了口氣,住在這裏久了,越來越依賴這裏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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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徐州不遠的一座山峰中,兩道身影不斷穿梭在山叢之間,速度極快,可謂一閃而過,這兩人蘇梵音與鹿凱,此時的蘇梵音已經無路可走,這一次上山剿滅山賊的目的也十分簡單,隻要一匹馬和三兩五的銀子,隨後快些回到臨安去享受生活,不再受罪。
而鹿凱需要這剿匪一事來將功補過,作為陛下的暗衛,不曾請命便離開臨安,雖然先生說過會與陛下說名,但將此處山賊流寇剿滅也算另一道保障,再有蘇梵音這樣上好打手千年不遇啊。
在林中穿梭久了,不是蚊蟲就是坑地,這讓蘇大劍客心生煩躁,氣衝衝的在叢林中竄出,對著趴在草叢中的鹿凱大罵。
“老子為何要偷偷摸摸的?我是誰?我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殺人魔頭蘇梵音,不是這陰溝裏的耗子,願意藏你自己藏,老子上山借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