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叛歎道:“不見棺材不下淚啊。我告訴你,我能清楚看到很多東西。這視頻雖然不清楚,但是能看到一條微亮的反光。”
說著,胡叛將那視頻放大給我們看。
放大之後我確實能看到在視頻上出現一條如細線一樣的反光銀線。
“這條線是什麼?反光麼?”我疑惑地看著那條微不可見的銀線,大概是從陳昊的脖子位置延伸出來,直到房間裏。其實這條銀線很細很細,中間還是缺失的,大概中間部位沒有光亮映照其上。如果不是胡叛指出來,我根本不會發現這個。
“這確實是反光,但是發出這反光的是一條很細的魚線。”胡叛說道:“你在屋裏用魚線勒死了他。”
“什麼?”我吃驚地問道。但是仔細一想,確實很有可能。陳昊當時在扯自己脖子上的東西,很可能就是一條魚線。
“異想天開,你們這麼說有什麼證據?”這孫子打算抵賴到底。
“我們不是警察,也沒想過將你繩之於法,隻是想問個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殺一個瘋子,而這個瘋子也不能指證你做過什麼。”胡叛說道。
賈德來回看著我們,半晌後說道:“看你們也不像是警察,反正已經知道了,那我就幹脆說了吧。陳昊——其實他沒瘋。我起初也不知道,後來——你懂的——”
“嗯,後來你對他下手的時候發現他反抗了,而且聲稱要把你猥褻青少年的罪行公布出去。”胡叛接著說道。
賈德臉色有點難看:“差不多吧,當時他裝瘋也是為了躲避法律製裁。我覺得這事你們也應該早就知道了。”
“對,瑞麗中學的那件案子,我們有耳聞。”胡叛說道:“所以他裝瘋裝了一年,你們卻不知道?”
“開始誰都沒留意,後來我就那麼發現了。”賈德說道。
“好,既然這樣,還是跟我們以前說的那樣,你如果敢把我們倆來找過你的事情說出去,那我隻好將我手機裏存著的視頻公之於眾。”胡叛說道,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知道。”賈德垂頭喪氣地說道。
胡叛威脅完畢,我們從療養院出來。
路上,厲少卿歎道:“胡叛,你這眼神兒挺毒啊,這麼點東西都能看出來,我這常年辦案的警察也沒看出來。”
胡叛笑道:“所以你們警察傻。”
厲少卿臉色沉下來。
我心想人的眼睛怎麼能比得上妖精的好使。
但是剛出療養院沒多久,胡叛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我們說道:“陳昊死了,但是他活著的時候不是個瘋子,是個正常人。一個正常人在這種地方活著應該很難捱。”
“大概吧,周圍都是瘋子,就他思維正常,是夠折磨的。不過這說明什麼?”我問道。
“一個人長期生活在這種環境裏肯定會壓抑,除非是他有一些排解的渠道,比如,寫個日記什麼的。”胡叛說道:“我們再回那房間看看。”
厲少卿也同意,於是我們從門外折回去,根據視頻裏的錄像,找到了頂樓的房間。
劉興現在住的房間是後來調整的,陳昊生前的房間是在頂樓。
門鎖著,走廊倒是幹淨,但是門上落滿了灰塵,看來有一段時間沒人打開了。
“早知道應該跟院長要來——”我“鑰匙”倆字兒還沒說出口,厲少卿已經把門給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