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丫的！”我啐道，低頭看卿卿，卻見它仿佛在點頭。被鄙視了？
“那這布料會從哪兒來的？”我將擇布料湊近燈光，仔細地翻看。
厲少卿也坐了過來，說道：“當我徒弟倆月多了，現在考考你。你自己看看，能從布條上看出什麼信息。”
“尼瑪，你當你自己是福爾摩斯？”我無奈地搖頭道，但是依然聽他的話仔細看了看這迷彩服的布條。
這布條看上去挺破舊，已經有些褪色了，應該穿著的時間比較長了。
不過，何止是長，這布料看來已經相當髒汙，仿佛剛從地下挖出來似的，帶著灰塵泥土。
“這，這不會是死人的衣服吧？”我打了個寒噤。
“暫時不能確定，不過，上麵還粘著幾根毛，動物毛發。”說著，厲少卿伸手將兩根粗硬的動物毛捏了下來，放在燈下看了看。
“應該是卿卿掉的毛吧？”我問道。
“不是，卿卿還是幾個月大的小狼灌，身上的毛發柔軟。這毛發粗硬，像是成年動物的毛，或者，像是狼身上的。”厲少卿說道。
“狼……”我莫名有些心底發寒：“別是這東西——吃了什麼人吧？”
“一般來說不會。”厲少卿想了想，說道：“明天我們去附近的村子看看再說。”
“說起來，我們剛靠近那小亭子，那倆僧人就能發現我們。他們怎麼會知道？別告訴我他們有千裏眼。”我搖頭道：“夜色裏，不可能看到我們倆，今天根本沒有月亮。”
“笨，因為他們的小寺廟就在靠近村子的地方。寺廟地勢高一點，如果在門口，自然能看到。”厲少卿打了個嗬欠，說道：“睡覺！”
厲少卿有種本事，就是說睡就睡。
我瞧著他去睡了，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便也躺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看到眼前仿佛出現了一道山清水秀的美景。
確切地說，是夜景。
這夜景跟鬼湖附近的風景不太一樣。這仿佛是一座山下，夜色空靈，一輪圓月掛在高遠的天上。
有特別動聽的聲音從那山腳下傳來。我駐足停下，隻見前方一片遠山，山腳下有一處小涼亭，亭子裏有人正撫琴。
亭子前方是一片流水潺潺，那清靈的水聲跟琴聲交相輝映，竟然讓人聽得心曠神怡。
空山新雨後，撫琴的人讓我頓時有些好奇。
於是我靠近那涼亭，卻見裏麵坐著一個白衣蒙麵人。這人留著長發，美目顧盼，仿佛是個美人。
風浪漸漸平息了下來，雲開月出，景色十分迷人。空中一輪明月，似乎讓那白衣美人琴興大發，專心致誌地彈了一曲又一曲，正當她完全沉醉在優美的琴聲之中的時候，猛然看到我在岸邊一動不動地站著。
那美人吃了一驚，手下用力，“啪”的一聲，琴弦被撥斷了一根。我聽那琴聲斷了，十分遺憾，便說道：“姑娘，你不要疑心，我路過這裏偶然聽到你在彈琴，覺得琴聲絕妙，不由得站在這裏聽了起來。”
那白衣蒙麵美人施施然站了起來，慢慢走到我跟前，莞爾一笑，聲音低啞：“你一介凡夫俗子，怎麼會聽懂我的琴呢？你既然懂得琴聲，那就請你說說看，我彈的是一首什麼曲子？”
我記得她彈奏的琴聲時而雄壯高亢，仿佛表達了高山的雄偉氣勢。時而又清新流暢時，仿佛表達的是無盡的流水，便說道：“應該是高山流水吧？”
那人笑了笑，居然伸手拉住我，將我帶到涼亭裏，撫著那琴說道：“這是瑤琴，相傳是伏羲氏造的。我想你彈一首曲子給我聽。”
“什麼曲子？”這美人的麵容雖然看不分明，但想必是個絕代佳人，我不由有些心旌搖蕩，靠得她近了些。
“越人歌。”那美人笑道。
越人歌？我皺了皺眉頭。《越人歌》說的是楚國的襄城君長得非常英俊，在他冊封受爵那天，身著華服佇立河邊。楚大夫莊辛經過，見了他心中歡喜，於是上前行禮，想要握他的手非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