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說的都對,但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實際情況呢?反正又不是敵人。”我說道。
“那隻能說明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秘密很多,危機重重,他才不會輕易露底。”厲少卿說道:“咱們回去從長計議吧。”
我們一路聊著,便快到了住的地方。但是在靠近帳子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穿著藏袍的中年大叔正坐在外頭抽煙,仿佛是在等我們。
“這老頭又是誰?”納蘭逸問道。
“我也想知道,沒見過。”我說道。
等我們走近了,那大叔迎了上來,用不咋流利的漢語告訴我們,他是附近的村長,由於最近總出問題,比如昨晚還死了倆人,今天一早警察來問過,將屍體拉走了。
但是這件事引得周圍的人人心惶惶,所以大家決定來一場薩滿驅邪法事。
納蘭逸一聽這個,滿臉無奈:“薩滿來了就行了?你們——”
他剛想繼續往下說,被厲少卿一腳踹過去閉上嘴。
“我們會參加,什麼時候?”厲少卿笑問道。
村長說,今天下午就開始,就選擇在我們住的附近搭建台子開始。
等叮囑我們參加之後,村長走了。
納蘭逸無奈地說道:“最煩這些。不過為什麼我們要參加?”
厲少卿說道:“沒看出來麼?人家當我們是不祥的東西,當然得讓我們一起驅邪。”
“看來這周圍還有薩滿教的信徒。”納蘭逸搖頭道。
我隻是知道薩滿教是在原始信仰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一種民間信仰活動。流傳於中國東北到西北邊疆地區,到上世紀50年代初尚很風行,但是現在,似乎應該沒有太多人進行這個。
如今看來,在一些偏遠的地區,薩滿教依然盛行。薩滿曾被認為有控製天氣、預言、解夢、占星以及旅行到天堂或者地獄的能力,聽上去很牛逼。
不過我依然對這東西有些好奇。
“如果我們不去參加會怎麼樣?”我問道。
“不會怎麼樣,也就是被全村人趕走罷了。”厲少卿說道:“這邊的人對宗教信仰比較虔誠。”
“也好,就當看戲吧。”納蘭逸說道。
到了下午兩點,果然我們這附近來了人,搭起了台子,並且來了一群戴著怪異麵具的人。
還有一個挺有趣,沒有戴麵具,但是臉上的濃妝跟身上的打扮,簡直太妖魔化。
“我看到這人,就想說‘不給糖果就搗蛋’,這特麼不是過萬聖節麼?”我低聲笑道。
厲少卿低聲道:“小心點兒,這就是薩滿。”
我頓時無語。電視裏沒怎麼演過薩滿巫師啥樣,幼年時候看《還珠格格》,還以為薩滿巫師也就是香妃相好的那樣。
現在看來,比那非主流多了。頭上那帽子垂掛著如拖把一樣的流蘇,臉上是不明意義的大濃妝,嘴唇塗成了白色,肩膀上是羽毛墜飾,手中舉著一隻非主流法杖。
由於我們也是“被驅邪”的對象,於是薩滿巫師在做法的過程裏繞著我們轉了幾圈。
但是,不知是現場奇怪的歌聲擾亂了我的思維,讓我有些暈眩,還是滿目五顏六色的古怪服裝讓我覺得頭暈,很快的,我便有些視野模糊想要睡過去的感覺。
我下意識地想要扶住厲少卿的肩膀,但眼前的厲少卿突然變成了好幾個人影在重疊疊加。
“厲少卿?”我喊道,隨即伸出手去,卻突然抓了個空。
咋回事,薩滿把我當邪魔給除了?
在原始宗教觀念支配下的藏族先民們認為,無論是在天上、地下或是水中,都有神靈,而且世間萬物也都無不聽命於這些神靈。
作為藏族原始宗教祭祀主持人的薩滿巫師,據說都是能通神,且能同鬼神通話,以上達民意、下傳神旨;可預知吉凶禍福,除災祛病;還能從事征兆、占卜、施行召魂、驅鬼等巫術。
他們是人與神之間的橋梁和媒介,享有十分崇高的威望。所以——特麼到底為什麼在這所謂的神聖儀式裏,我會出現鬼魂的幻覺?
今天天氣並不太好,沒有陽光,陰著天。但是,這始終是白天,按照“一般的規律”來說,陰魂很少出現在大白天。
雖然不知為何,但我覺得眼前情景多半是幻覺,因此我便下意識地咬了嘴唇,讓痛感使得自己清醒一些。
可這仿佛不管用,因為我分明看到在薩滿巫師做法的現場出現了我在木棧道上看到過的幻景。
一排排孩子的陰魂晃在我的眼前,晃得我有點眼暈。
就在有些暈眩的同時,我本能地感覺眼前仿佛有一道寒光閃過,於是下意識地往外一躲,果然感覺嗖地一聲,仿佛有一道利箭穿過,不由嚇了一頭冷汗。
慌忙之中,我仿佛感覺有人擋在我跟前,隨即便頭腦一暈倒了下去。
恍惚中,我仿佛感覺有人背著我跑了許久。等這暈眩感過去之後,我發現背著我的是納蘭逸,身旁是厲少卿,我們跑進了村子裏,躲在一處小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