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依被靳梓軒擁著下了樓,女子麵上不動聲色,卻是心下著急,如此這般,她要怎麼去找祁墨睿?怕是連身旁的這個男子也會覺得她心思可疑吧?
“娘子在想些什麼?”靳梓軒見他攬著女子纖細的腰肢,她也不見掙紮,知她定是在思索對策,想著如何甩了他。
“嗯,無事,隻是想起了原來的事情罷了。”女子神色一僵,幹巴巴的回道。
“咦?為何不見清風?”暮依企圖岔開話題。
“娘子很想見到為夫的屬下麼?”靳梓軒皮下肉不笑的說著。
“唔,這個倒沒有,隻是久未見他,有些不解罷了。”看著男子眼中的點點壓迫,大有你不把話說全,今天就別想出去的意思。
“哦?難道娘子昨日未見他麼?”
“咳咳….”女子深知自己說錯了話,便裝出一副被風嗆了嗓子的樣子,掩下麵上的尷尬。許久未見,這個高貴果斷的男子臉皮竟如此…
靳梓軒見女子不再答話,也不逗她,隻順著她的腳步走著,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要為哪般。
暮依裝作一副專心逛街的樣子,眼睛四處亂瞄,企圖能夠遇見那個身著白衣的公子。
靳梓軒看出女子的心急,心下不快,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突然,一抹身影自拐角出來,走向一間茶樓。
“夫君,咱們去品茶吧。我渴了。”女子忽閃著一雙盈盈的水目,對著男子撒嬌。
靳梓軒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老實說,他甚少見她露出如此模樣,更別說此刻她口中喚的竟是夫君。遂又轉念一想,她如此做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臉上登時陰鬱起來。
楚暮依一時搞不懂為何這個男子變臉比變天還快,前一秒還被她瞧出了欣喜,下一秒卻已經陰雲密布。
祁墨睿坐在靠邊的位置上,容容與他對麵而坐。
“公子,昨天夫人來信了,說已經去李家求過親,婚期就定在下月中旬。”容容小心翼翼的說完,有些不敢看那雪衣公子的臉色。
果然,靳梓軒眉頭緊皺,就連眉間的一抹朱砂痣都被絞的不成樣子。眼中的寒芒一閃而過。
“是麼?印象中我好像已經跟娘親說過這輩子不會再娶妻了!”雪衣公子慢慢的往茶盞中續著茶水,不慌不忙的說著。
容容聽聞,也不敢答話。自從那個淡然女子憑空消失後,他家公子就又恢複了那種清冷的模樣,隻是比原來更冷清,更難以接近。從前幾天焦慮難安、沒日沒夜的尋找,到如今的始終相信,終有一日定能找回她,個中心酸苦楚隻有這個形容略顯憔悴的雪衣公子知曉。
回眸間,樓下一對男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子一身墨色衣衫,與他對麵而立的女子被他的身形遮住,看不清麵貌,隻能看出綠色衣裙包裹下的窈窕的身形。
祁墨睿苦笑,若是此刻楚楚在此,怕是也會身著綠色衣裙吧。那個女子平日裏最喜綠色,就連手中的絲帕也是繡著紅色海棠的一方綠意。會不會?腦中思緒一閃,雪衣公子立馬從桌邊起身,動作大的就連杯中的茶水也濺落了幾滴。
容容一見他家公子的失態,也順著眼光看了下去,眼中略有不解。
靳梓軒感受到來自上方的注視,心下一笑,“若是娘子實在是累了,為夫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娘子可有銀兩?”
女子聽聞,眼中閃過一絲尷尬,“沒有。”
“既是如此,娘子要去茶樓可要好好賄賂一下為夫呢。”靳梓軒看著神色微赧的女子,眼中滿是笑意。想不到逗弄小野貓竟是如此合他心意。
暮依感受到上方火辣辣的目光,心下既是著急又是緊張。“你…夫君說應當如何?”手中綠色絲帕被絞在兩手之間不住的替換。
靳梓軒自是瞧出了她的緊張,但此刻無論如何他也不能閃身,隻是,麵龐離得女子更近。嘴唇貼著她小巧的耳垂,聲音魅惑,“若娘子能親為夫一口,這頓茶水錢為夫就先墊上,如何?”
女子聽聞,身子一顫,頸間傳來絲絲癢意,“我…”話未說完,遂閉了眼睛,側頭一吻。
“娘子這是就要打發了為夫麼?”靳梓軒麵上笑意不減,說出的話也滿是戲謔。
“你!…”女子氣急,兩人在大街上的親密姿態早已惹得眾人頻頻側目,現如今更是讓她覺得麵上火辣。
而祁墨睿早已在兩人姿態親密之時就放下手邊的一錠銀子,暗歎一口氣,帶著容容起身離開。
那抹眼光散去,華服男子自是知道,眼神一凜,看向周圍湊熱鬧的眾人,不過片刻,便做鳥獸狀,各自散去。
“如此,娘子還要去茶樓麼?”調侃的聲音稍稍遠離,讓她略鬆了一口氣,還未等再次開口,男子一個傾身,蜻蜓點水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