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鵝黃色曳地長裙襯托的女子膚若凝脂,烏黑的發絲隻讓紫蝶在頭頂用根朱色的琉璃簪子稍稍盤起,讓這個一身光環的女子褪去了些許莊重,多了幾分慵懶。
天兒雖已入夏,但春日裏早晨的涼氣還並未真正散開,肩上隨意的搭了一層同色輕紗,麵上倒也露出了些許紅潤。
年輕帝王一抬眼便見到身形姣好的女子款款走來,她像是又瘦了些。風寒看來並未被太醫治好,女子幾次頓住腳步,掩唇輕咳,惹得靳梓軒平白皺了眉頭。
幾個早已尾隨而來的女人見此心裏又怒又恨,可那九五之尊還未發話,她們也隻能在心中暗罵暮依是魅惑君主的狐狸精。
“既是皇後已入座,那麼,朕倒要聽聽此次事情的來龍去脈!”年輕帝王麵上略有慍色,一襲明黃色盤龍衣衫將靳梓軒的帝王之氣顯露無疑。
“皇上,此事確實與臣妾脫不了幹係。”暮依盈盈一拜,“隻是臣妾不知,這臣妾本是交予玉兒妹妹補身子的稀罕物什,為何被妹妹轉而送給容妃妹妹,這是玉兒妹妹在嘲笑本宮宮中稀罕之物少,並沒有對容妃妹妹盡到心意麼?”暮依說話之時,一副嚶嚶欲泣的姿態,眼中似有萬千話語,淚光閃閃,惹得那逆光而坐的年輕帝王又是眉頭一皺。
紫蝶見此情形,原本想將跪在地上的女子攙扶起來的手也是一頓,登時放下心來,隨著女子的身形跪於後側,磕頭之後便不再言語。
靳梓軒當然之後楚暮依此時是在做戲,不然是無論如何也與這回事脫不了幹係,隻是,靳梓軒寬大袖袍一甩,”哼,你倒是將這件事情脫了一個幹淨!”
玉兒本是滿心的焦急,聽到這句話似是見到了些許曙光,便膝行置那尊貴之人腳邊,豆大的淚珠掛在腮邊,可謂是我見猶憐。帝王伸手將她托起,輕撫著手中的柔軟說道,“玉兒可有話要說?”姿態慵懶令玉兒春心大動,不免又多了些許淚花出來。
“皇上,皇後姐姐冤枉臣妾啊,臣妾宮中也就數姐姐那日贈與的人參可拿得出手,便送於容妃姐姐,豈料”玉兒埋在男子胸口狀似驚恐的搖著頭,“豈料那本是加了東西的物什,若臣妾知道,縱使臣妾有天大的膽子臣妾也是不敢的啊。臣妾念及這宮中的姐妹情深,才將那人參送予容妃姐姐,並未有嘲笑皇後娘娘之意啊。”玉兒越說神情越是激動,仿佛楚暮依才是要殺害容瑩瑩的十惡不赦的儈子手。
暮依看著上方身形膠在一起的兩人,眼中驀的一痛,神情也漸漸冷了下來,嘲諷似的笑意在唇邊蔓延開來。
這一幕剛好落到仔細審視楚暮依的男子眼中,心中更是怒氣大增,那隻將玉兒緊緊攬在懷中的手用盡了力道,像是要將她的腰肢生生折斷一般。而懷中的玉兒更是看著伏地的那人,眼中迸出惡毒的光芒,卻還要維持著臉上梨花帶雨的表情,“皇上”
“皇上,此事是臣妾的錯,一時疏忽竟差點釀成大錯,後果請讓臣妾自己承擔,不要連累宮中的任何人,還望皇上成全。”楚暮依褪去了滿臉的悲傷,雙手藏在寬大的袖中,手中黏膩,恐怕已有血絲滲出。女子維持著臉上的平靜,說出來這番話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氣。
紫蝶滿眼焦急,皇後剛來宮中,她不會知道若是被打入冷宮將會是一輩子的歸宿,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完好無損的出來。卻見暮依衝她搖了搖頭,嘴邊溢出苦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