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石頭城裏的文秀才續6(1 / 3)

在武漢大學學習期間,武子也完成了家庭建設。那時武子已經二十七歲了,武子的媳婦雪兒出生於新疆烏魯木齊,雪兒的父親十幾歲參加革命,後隨部隊解放新疆從延安進疆。一家人自此在新疆紮下了根。後來國家提出屯墾戍邊,全國掀起了支持新疆邊疆建設的高潮,雪兒的父親剛好被安排到武子的家鄉去作支邊的宣傳鼓動工作,於是就把武子的父親給動員到了新疆,後來他們兩個就在一個單位工作了一輩子。兩家的關係也算是世交,武子的媳婦是他父親看著長大的。因此武子的媳婦也算是武子的父親為武子特意挑選的。

學校快要放寒假了,雪兒從新疆烏魯木齊趕到武漢大學準備跟武子結婚。他們商量好了,等學校期末考完試之後,他們便起程先赴廬山作個短暫的旅行,然後再趕在春節前回武子的老家辦結婚婚禮。

武子的媳婦雪兒也是一名中學老師,還沒等到學校放寒假,雪兒便向單位提前請了假。不遠萬裏從遙遠的烏魯木齊來到武漢,準備和武子到武子的老家去結婚。那時候通迅不發達,打電話隻有到大的郵局拔長途電話。除了貴不說,更主要的是電話那頭沒有個固定電話位置。要打長途電話,得先寫信約好某月某日某時在某個郵局等著。到時候一個在電話這頭的郵局主叫,一個在電話的那頭等著接聽。這種打電話除了重大事件外,老百姓是不會這樣打電話的。大多數是靠發電報告訴重要事情。雪兒來之前就給武子發了一封電報。說是某月某日某時乘某趟火車來武漢,這可把武子高興壞了,盼了分別了半年的媳婦,就要來跟武子成親了。高興是高興,可是到火車站接人讓人犯難了。因為從烏魯木齊到武漢的火車在中途鄭州要轉一次車。從烏魯木齊乘火車先到鄭州,再在鄭州換乘另一趟火車到武漢。隻知道烏魯木齊出發的火車於某日幾點幾分到鄭州。但從鄭州換乘哪趟火車到武漢不知道,到火車站接哪趟火車就全靠猜了。得虧武子學的是數學專業,於是把鄭州往武漢方向的當日所有火車列表,再將雪兒在烏魯木齊乘的車次與鄭州的各車次碰頭。按照換乘所需要的不同的時間間隔對接車次,結果重點確認了七、八趟車。為了保險起見,於是武子逐趟車次到車站接人。好在從珞珈山的學校到武昌火車站有一路直達的公交車。盡管多跑幾趟,順當也就不覺得累了。無非是按點往火車站跑一趟罷了。接呀接,那個期待就不用說了,武子恨不得第一趟就能接上,這樣早早就可以把媳婦摟在懷裏了,武子心裏的那個美呀,激動得好幾天都沒睡好覺。

武子從中午一直接到下午天都黑了,還沒見到雪兒人的影子。隻剩夜裏最後一趟車了。但這趟車到的時候公交車便停運了。據推算,如果前麵的沒接上的話,這最後的一趟車能接上的概率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當時武子還對逐趟火車能否接上人,利用概率統計的方法算了出來。為了不耽誤接人,害怕把雪兒一個人丟在火車站沒人管。於是武子想了個辦法,借了一輛自行車騎到火車站去接。接上人後把東西存放到火車站,先把人用自行車馱回來。從武漢大學到武昌火車站也得有二十幾公裏,好在那時武子的身體非常好。他在武漢一邊上學一邊練功。當時一膀叫勁得有幾百斤的力氣,因此騎個自行車來回沒當回事。在最後一趟火車到達之時,武子的心裏激動壞了。男人最為激動心跳加速的事情莫過於新媳婦的到來。

武子扒在出站口,一個一個地找哇,就跟在沙粒中淘金子般地兩隻眼睛睜得像兩個銅鈴。等到所有出站的人都出來完了。還一直扒在出站口看著,盼著、心裏焦急地等待著。唉,這精貴的人總是要擺個大架子罷了。等吧,武子堅信媳婦一定是乘這趟車來的,等不到人就不能走,走了怕媳婦找不到地方。等所有的人全都走光了,出站口就要關門了。武子還緊緊抓著出站口的門,盼望著雪兒的到來。等著等著,突然背後有一個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了一聲:

“你在等誰呀?”

武子一回頭本來想說等媳婦。這嘴巴還沒張開,在火車站明亮的燈光下,一看是一位風塵撲撲、頭戴少數民族的頭巾、充滿了活力、掛一臉燦爛笑容的美麗少女,站在了武子的麵前。問完了還咯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