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好的,隻是天君而已。”藐厭雩耐心地勸著,似乎永遠也不會生氣。
血劍宗的話並不是大話,而他也真的有那個本事。作為天下第一血劍的鑄造人,血劍宗藐厭雩的劍技連東華帝君都得敗下陣來。他的話雖然不虛,但藐厭雩卻沒有那個功夫去對付壓製九冥族的人。
“語兒,回去吧。”藐厭雩拉著茫然的她,耐心的勸著。“再等等吧,他會回來的。”
“師傅,他會回來麼?”賁語兒不安的回應。
“會的,帝君會回來的。乖,別太著急了。”血劍宗耐心地勸著,似乎永遠不會生氣一樣。“你就那麼想他麼?”
“我我隻是想讓他幫幫九冥族而已”她賭氣似的將頭一扭,捏了捏藐厭雩骨節修長的手指。“師傅!”
“你不必把帝君太放在心上,他已經有未婚妻了。”藐厭雩並不回頭,隻是淡淡一笑。血劍宗的話再次令她一驚,背後的啜泣聲更大了。
“他有未婚妻了?!是誰?”賁語兒的身體突然一顫。
“赤凰族的大公主,下一任的族長——弄傾。”
藐厭雩歎了口氣,“不過我知道,帝君並不喜歡弄傾。而弄傾如果嫁進離恨天,陪嫁是對九冥族的壓製解除和治療你病的九轉紫金玉芝。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赤凰族解除對九冥族的壓製九轉紫金玉芝?隻是因為這個麼”賁語兒一怔,低聲喃喃。
“他怎麼可以這樣呢隻是因為這樣麼”
“現在你可以安心了吧?乖了,回去吧。”血劍宗握緊了她的手,隻感覺到那隻冰涼而柔軟的小手在自己的手心劇烈地顫抖著。
“別想了,隻要三年的時間到了,他自然會回來的。”
“是麼他肯定不記得誓言了!”賁語兒著急的一跺腳,大聲。
“師傅我怕他不記得了。他是帝君,肯定忘記了!”
“不會的語兒,帝君是很守諾言的誠信君子。他不在,還有我呢。”藐厭雩輕輕歎了口氣,“總是還有我在的,放心吧。”
“師傅師傅!”賁語兒再也忍不住了,抱緊了血劍宗的脖子放聲哭了起來。
“師傅,你答應我不要拋棄我好麼!帝君答應過我的他會帶著誓言回來的,可他一回了離恨天就要娶帝後了。他和臨湖族長一樣,都不要我了!”
“別哭啊語兒,賁臨湖隻是暫時遠赴九重天了,早晚會回來的啊。”
血劍宗溫柔地哄著懷裏哭泣的少女,撫摸著她的鬢角。然而藐厭雩的語氣雖然溫柔,但眼神卻是陰鬱的。
“唉看你哭得這麼傷心,我真恨不得去殺了帝君。”
“不”仿佛是被血劍宗語氣中透露出的隱隱殺氣嚇了一跳,賁語兒止住了哭聲,連連搖頭。“不,不要殺帝君我不想見到他了,但師傅也不要殺他!”
“好,師傅知道了。”藐厭雩點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你啊,就別想那麼多了。百彙穴的傷口還沒愈合呢,大喜大悲都在禁例。”
“嗯”回陌輝閣的一路上,她不再說話,拚命咬著自己的嘴角,身體卻發抖的很厲害。
她很害怕,那個白發的男子再也不會回來。
位於點蒼山的最深處的桫欏林,蒼翠疊重,桫欏一年一年如江南初雪。最深處有點點的璀璨光芒綻放,白色的樓閣玲瓏五雲起,阡陌玉階從桫欏林的深處探出,如龍神探首般懸在半空中——那是賁語兒的師門,主殿陌輝閣。
船橫野渡,皓月無聲。點蒼山崔巍連綿,一盞孤燈飄搖燈火明滅。白衣人靜靜地站在窗前,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一疊信。
那些信一共有三十封,全都是完好還未拆封的。每一封信箋上的字都是秀氣的小字,仿佛是出自閨中女子的手筆。但那字中隱隱透露出劍意,卻又顯得遒勁有力。那些信箋上一致寫著:“致蒼山血劍宗門下弟子賁語兒。”而落款則是一個令六界都為之敬畏的名字:青陽寒穹青陽寒穹東華帝君那一瞬間,血劍宗的唇角浮起了一絲玩味一般的笑。他的眼神穿過桫欏林,看向遙遠的天際。
三年不見了,如今應該已是歸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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