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離恨天金鳶台
半空的人形飛身而下,足尖輕點。身子化為一道黑色的閃電,矯健如飛燕。他身形快的如同鬼魅,直接從荷塘上掠了過來,如一隻風林冷鶴。
他回風流雪般的閃過,在藍夏前一丈處駐足。藍夏微微頜首表示尊重,微笑著走進道“溟幽可算是回來了,主人等你很久了,進去吧。”“嗯。”
半壁披著玄色大氅的俊秀男子在藍夏麵前駐足,唇邊多了一抹莫測的笑意。他望著前方的金鳶台上的東華帝君,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他的眸子是陰鬱的血色,恍如九幽鬼門深處的血海。然而在離恨天光華的照耀下,那雙陰鬱冷然的血色眸子,此刻卻璀璨如星辰大海。都溟幽俊朗俊美無暇的臉藏在宮燈照不到的光影裏,陰鬱沉默著。他拉了拉身上的玄色大氅,玄色大氅的領上接連著極致的墨狐皮。
墨魂金冠上鑲嵌著顆顆的碎鑽和紅寶石,金絲的龍紋勾繪在黑色的箭袖長袍上,長袍在風中飄起,衣帶當風。
他微微抬手,輕撥了一下扣在墨魂金冠裏的一束黑發。
那舉手投足的瞬間,竟帶著某種預言般的意味。
都溟幽緊抿的嘴角卻突然露出一絲悠然,突然發出一聲輕笑道“嘿。”陡然間,他足尖輕點,從藍夏身邊掠了過去。藍夏驀然回頭,發現東華帝君正站在金鳶台上,溫柔的朝著都溟幽微笑。
一瞬間在藍夏的心裏,卻升起了莫名的感覺。
“溟幽,去鳳棲嶺見到弄傾那個女人了麼?”離恨天夜晚清冷的風吹來,東華帝君看著身畔的俊秀男子,迫不及待地急切開口問著。“嘿,見當然是見到了,不過她的意思絕不動搖,非你不嫁。這大概是我見過無數人中,最瘋狂的一個女人了。”都溟幽聳了聳肩,臉上滿是無奈地表情。
對於弄傾這樣的女人,他也是無可奈何的。
東華帝君抬眼看著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唉,就她那樣的脾氣啊,居然頑劣的比我訓練的殺手還要難對付。”都溟幽低吟道,冷笑著看著東華帝君。
東華帝君若有所思的低著頭,輕“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剛到赤凰族的時候,在我麵前裝的極是矜持,看著是個閨秀模樣。”都溟幽很無奈的說著,邊說邊絞著帝君的一縷白發。“這次赤凰族的苦差事啊,我可算是受過了。”
“若不是我一直沒娶,後位空缺,那些老頑固也不會硬給我安排。再者,我也不喜歡那樣的女人。”東華帝君聽了這話嘴角露出一抹笑,漫不經心地開闔著手中的絲絹團扇,突然腦中閃過了賁語兒那個清麗的身影。
“溟幽,你去見她看過了真人,她到底有多美?——聽九重天的仙者們說,她眼眸如同烈火,皮膚盛若白雪,唇賽薔薇。由我看來,還真不知到底是赤凰族的大公主,還是下界的妖怪呢。”
“不過說到這,她還真的確如畫中人,不過我還是願意承認她是妖怪。”都溟幽邪邪的笑著,眯了眯鳳眼看著東華帝君,“至少,穹兒你不會娶妖怪。”
“哦?真是傳聞那樣啊咳咳、”突然看到都溟幽又這樣看自己,東華帝君臉一紅,別過臉去輕咳了下。又轉過來用冰絹團扇敲了敲玉石欄杆,似確是漫不經心,“比起那個柳阿蠻如何呢?”
“畢竟是個歌姬嘛,臉蛋再漂亮也沒歌唱得好啊。”都溟幽斜倚著欄杆,帶著不屑的口氣淡淡道。“她倒是長得不錯。”
“那比起蝶夜澈呢?她也算是天界第一舞姬了。”東華帝君拖長了聲音,吐出了幾句話。揚起秀麗的下頜想了想,忽的展開團扇搖了搖,“哼。”
“相差不大,不過弄傾還是比較耀眼一點。”都溟幽百無聊賴的回應著,忽的伸手反扣住東華帝君的手腕,歪著頭看他一眼道。“不用擔心的穹兒,凡是你不喜歡的人,我都會幫你除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