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冥族雖說也是神族,但曆來命運都是悲慘的。
九冥族以強大的攻擊力和超乎常人的速度聞名於六界,美貌也是六界所覬覦的,因此也惹來了很多的悲慘事件。
但在萬年前,因為一次忤旨的原因。九冥族就被天君打下了九重天,連同後人都被當作畜生來使喚。
萬年來,九冥族的族人都被當做奴隸看待。就連赤凰族的富貴人家也都往往把九冥族人當作打仗的奴隸和看門的狗。
後來盡管是天君平定了赤凰族和魔族的叛亂,然而六界仍把九冥族當作畜生來看待。
其實分等級的並不是衣服、並不是物品,而是人啊。
越是美麗優秀,就越是命運悲慘。
盡管隻能呆在九泉血海的九冥族不能上九重天,仍然被當做畜生看待。但九冥族畢竟也是擁有優秀基因的種族,這也正是天君穩固帝位所不可缺少的。
所以在萬年前,天君就特許九冥族的族長和副族長可以在九重天任職。於是萬年後,新一任的九冥族長賁澤夷為了能帶領九冥族重返九重天,花了大量的心血來牽線上九重天的仙人們。
為了能夠牽線上權傾六界的東華帝君,使得九冥族可以重返天界,新任的九冥族賁澤夷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她派上九重天任職的正是九冥族的副族長、血劍宗最喜歡的徒弟賁語兒。
九冥族上九重天任職的官位自然是天女,但賁語兒身為血劍宗的弟子,自然得到了曆代副族長得不到的好處。
她憑借著自己優秀的實力,和機智靈敏的頭腦,在九重天受到了大部分仙人們的一致好評。於是在九重天任職百年後,賁語兒便在天界被封為僅次於帝君之位的封號元君——離怨。
離怨,離怨,多麼諷刺的稱呼啊。遠離怨恨,然而要遠離的這股怨恨卻正是九冥族生生世世都忘不了的啊。
盡管是如此諷刺的稱呼,但賁語兒還是做了這個帶有諷刺稱呼的離怨元君。
似乎一切都很順利,可盡管這樣,九冥族的族長賁澤夷似乎還是漏算了一點很重要的東西——正是因為這個帶有諷刺意義的離怨元君稱號,才造就了賁語兒和東華帝君昔年的柳下偶遇,卻緣結三生的真正感情。
但,那又是多麼荒涼而荒寥的一生啊。
多麼可笑的是,她所錯過的事情,便是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指令——她根本就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帶領九冥族重返九重天,而那萬年來重返九重天的想法,也僅僅隻是弱者握住希望的一種奢望罷了。
是以黃粱一夢,空留餘恨也便是那樣自然的吧?
萬年前九冥族的災難壓頂而至,那時候的賁語兒也是剛剛化形而成,還是個很小的孩子。那場災難來的太過突然,鋪天蓋地的湧來。
那個時候的她沒有任何的武器,用於抵抗。
那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亡。她隻得求助於同日化形的妘碧霄和賁澤夷,在兩人的一起努力下,三人一同逃亡到了蒼山。
在蒼山,她遇到了血劍宗。
“語兒,昔年我們柳下偶遇,你曾問過我,我喜歡什麼顏色,我說是紅色。那你能告訴我,你喜歡什麼顏色麼。”東華帝君頹然低下頭去,凝視著那張清麗無雙卻有些憔悴的臉。帝君的心裏一陣疼痛,卻問了一句奇怪的話。
“淚水,是弱者的慰籍,是強者的能力。所以語兒,你不要經常在他人麵前流淚,它在一定時候卻會給你帶來好處。”
那隻扼住所有人喉嚨的命運之手,原來從未鬆開過——都是前塵注定的緣分。這個和他命運僅僅係在一起的賁語兒,注定了他今後的奔波,注定了她的恨意。三星劫變的亂世之幕,會因為她而緩緩拉開。
種種的恩怨情仇深深入骨,糾纏難分,根本無法輕易地了解。
可惜,抽刀斷水水更流。
賁語兒深深地緊咬住了下唇,她垂下的手撫摸著白色衣裙絲滑的觸感,然而纖細的指尖所及之處卻是那樣的一片冰涼。
她驀然抬起了頭,定定地注視著東華帝君絕美蒼白的容顏,重重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