賁語兒揚了揚金紅色的令牌,那帝君令是用世間少有的九天玄月石鑄造而成的。除了東華帝君的兩個侍衛以外,隻有藐厭雩、金陽俞榮和妘碧霄有。
“多來離恨天玩玩,還有很多地方你沒有去過。”帝君麵不改色地看著兩人坐到自己對麵,柔和地笑著倒了杯桃花酒給藐厭雩。
帝君正準備倒給賁語兒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自己倒過喝了一杯了。賁語兒砸吧砸吧嘴,陳情一番感歎一番,終於總結出了三個字來。“不錯嘛。”
帝君柔和地端詳了她一陣子,深沉地對藐厭雩道。“厭雩帶金徽瑤琴了麼,不如等下跟本座琴簫合奏給語兒聽聽吧。晚上就不必回拂湘殿了,本座這裏多得是空的殿堂,你們就暫且住在這裏吧。”
看著帝君扭頭跟藍夏說讓打掃某一間殿堂,賁語兒的嘴巴長成了鹹蛋那麼大,思緒有點顛顛倒倒地。恍然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轉頭卻看見師傅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好像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了。
然而帝君回首溫和地微笑著,藍夏推上來一盤棋。
棋盤用了昂貴的藍田白玉。白子溫潤如玉,柔而不透,微微透出一股翠金色在裏麵。瑪瑙石做的黑子堅而不脆,沉而不滑,有一種寶石藍色蘊藏在其中,有序的擺在楓橋香榧做的棋罐裏。
“厭雩,和本座下盤棋吧。”帝君羊脂玉色的修長手指抬起,從楓橋香榧的棋罐裏捏起一枚黑子放在藍田白玉做的棋盤上。“語兒會下棋嗎?”
賁語兒一見到帝君思緒就顛顛倒倒的,今天帶得行事也是一朝這樣一夕又那樣,自己覺得自己沒個章法不知道該幹嘛,總是很莫名其妙的幹點出人意料的事情來。此刻又聽到帝君這樣問自己,卻是如一片大雪落入眼眸般清醒,瞬間掃清了朦朦朧朧地感受。
“啊!下棋啊,我倒是跟師傅學過一段時間,隻是學藝不精還時間很短。你要我陪你下一盤棋還是算了吧,可是丟死人了。”
賁語兒連忙搖了搖頭吐了吐舌頭,撐住自己的下頜看著兩人下棋。賁語兒平穩了片刻心緒,忍不住盯著帝君風華絕代的容顏看了一會兒。帝君沒有抬頭隻是專心看著棋盤,卻是暗暗欣慰地笑了,淡淡道。“語兒,你這麼盯著本座看,女孩子的不害羞啊。”
此話一出,藐厭雩的睫毛微微閃動了幾下卻是不語。
賁語兒紅了下臉撇了撇嘴,繼續托著下頜含糊不清道。
“那又怎麼樣嘛,我是九冥族人又不是別族的禮節一大籮筐。我我這是表示跟你說話的尊重!對沒錯就是尊重!要是以後我說話的時候不看你顯得多沒有禮貌啊不是麼。”
世間玄妙之處在於許多的東西相似而又非似。“情”和“愛”兩者咋一看是區別不大,但卻是極為的不相同。而“情”和“權”這兩個字卻是十分的相近。在我們擁有感情的時候卻是無法控製命運。而當我們強大到足以控製自己的命運時,我們卻發現自己已然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都隻聽說過相逢一笑泯恩仇,卻沒聽說過相逢一哭結新仇的。有句話就是:君子不失足於人,不失色於人,不失口於人。
“語兒餓了麼?知道你們來了急急忙忙的,本座便讓藍夏做了些鮮花餡的點心和蟹粉酥。你快嚐嚐,看看合不合口味。”
聽她這麼不正經的一說,東華帝君勾起一個美豔的笑容,他微微抬手,指著紫檀木桌子上的點心溫柔地對賁語兒道。
賁語兒本來早就看到那幾盤描金銀盤裏的點心了,那誘人的花香撲麵而來。
她左看右看了一會兒,隨手拿起一塊蟹粉酥咬了下去。裏麵嫩黃色的餡兒便露了出來,鮮香嫩滑的點心使她根本顧不上跟帝君說話了。看著她這樣的吃相,東華帝君不禁含笑著搖了搖頭,解下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示意她別忘了擦擦嘴巴。
手帕上蘇合香的氣息繚繞,賁語兒抬頭衝著東華帝君高興的眨眨眼。東華帝君示意藍夏給她倒杯茶,溫和道。“多嚐嚐,那邊的是鮮花餡兒的。喜歡的話明日我再讓藍夏多做一些,你帶著回去吃。”
賁語兒撓了撓頭,喝了一口藍夏倒得茶含糊不清道。“好啊好啊,味道真不錯。不過碧霄沒有藍夏做得好,這回我可是撿到寶了。”
看到東華帝君金色的眼睛媚眼如絲,溫和地凝視著自己,心中不知為何突然生出十分高興的情緒來。
“不過明天藍夏做點心的時候我也要在一旁跟著學,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