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畢家吃過晚飯,付仁義早早的進了臥室,躺在床上。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房子車子真的那麼重要嗎?”發給陳晨。“我們不要再說那個話題好嗎?”“你回家了嗎?我們約個時間在縣城見個麵,好嗎?”“我回家了,這兩天沒有時間去縣城。等我去縣城再說。”付仁義看著信息又進入一片沉思,其實他的內心還在一片矛盾中。甚至他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要見陳晨,他隻是不想變得那麼現實。其實他很清楚他和陳晨之間並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他也不想再和一個有了男朋友的女孩子繼續糾纏,他隻是把她當成當成一個久違的朋友。這種想法對於那些過於現實的人是無法理解的,他在一片胡思亂想過後。胡亂的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付仁義和方圓正告別了老畢,付仁義回了家裏。眼看要過年了,付仁義在家裏忙著打掃衛生。忙完過後。他發了條手機信息給陳晨:“你什麼時候去縣城啊?”“我今天去縣城。”“那我現在去縣城。”“好的。”付仁義以最快的速度走出村口。上去往縣城的汽車。
汽車盤旋在環繞在山間的公路上,付仁義想著見麵的場景。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在見麵的時候向她表白。他也不知道對於這次見麵,陳晨又會怎麼想。不明白此時他在陳晨的心裏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是否陳晨也和他一樣,日夜思念著他,但又不好意思開口。他一路上遐想著,心中滿是迷惑。汽車並沒有一路開到縣城的汽車站,隻是停靠在離縣城最近的一個小鎮上。司機告訴他,通往縣城的那座橋最近維修,不能通車。
付仁義下了車,走向去往縣城的路上。一路上晴空萬裏,藍天泛著朵朵白雲。那條不算太長的路,好像怎麼走也走不完。付仁義將步行的速度加到最快,後背開始冒起汗珠,花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走過那道橋。縣城裏熟悉的街道踩在他的腳下。他看了看腳上的皮鞋。皮鞋上布滿了薄薄的灰塵,他走到汽車站。汽車站外坐著幾個中年婦女,地上擺著一套擦皮鞋的用具。她們的正對麵擺上一排黃色的藤椅。她們見到付仁義腳下那雙帶著灰塵的皮鞋,像貓見了鹹魚。紛紛起身熱情的說:“老板,擦下皮鞋嗎?”付仁義難得的慷慨一次,照顧了她們的生意。走向離他最近的那張藤椅上,把腳傾斜的伸向前方。那中年婦女一邊擦著他的皮鞋,他一邊雙眼盯著看手機裏的時間。他心裏在擔憂擦皮鞋時間太長,會讓自己沒有按時赴約。第一次見麵就給陳晨留下一個拖拉的印象。他順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和頭發,才發現剛才趕路趕得太急。額頭上冒了一小片汗珠,讓他頭痛的事情來了,就是他一頭的油性頭發,盡管是隔一天洗一次,依舊像一個星期沒洗一樣,積滿了發膩的油漬。再加上額頭冒汗,就油得更加厲害,待那中年婦女擦完皮鞋以後。他收回腳,來回的轉動身子,彎下身子,雙眼盯著皮鞋,不放過鞋上半點灰塵,幸好那中年婦女手藝精湛,皮鞋擦得一塵不染。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著亮光。他心滿意足的付了錢,心急火燎的連走帶跑的進了一家理發店。對著店裏的人說:“洗頭,快!”洗發店裏的一個小女孩將他帶到洗頭區。他沒等那女孩子招呼就躺在洗頭床上。頭還洗不到五分鍾,付仁義說:“不用洗了,你幫我把頭發衝一下,趕時間。”在那個女孩子匆忙的幫他衝完頭發。在吹頭發的時候。付仁義看著前方理發鏡裏自己一張長滿痘痘的臉,心中暗罵:這張滄桑得沒有青春期的臉,怎麼就長出這麼多害死人的痘痘。吹完頭發,他付完錢急衝衝的走出了店門。慌忙的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撥著陳晨的手機號碼問:“你到了嗎?”陳晨說:“沒呢!我還要十幾分鍾才到。”付仁義長舒了一口氣,說:“哦,沒關係,你到了告訴我下,我就到**街道那個咖啡等你。”陳晨說:“好的,我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打完電話,付仁義感覺身上的千斤之擔瞬間卸下,無比的輕鬆。嘴裏悠然的哼著小情歌,優哉優哉的走向咖啡廳。突然發現這個熟悉的小縣城風景原來如此之美,陽光如此明媚。祖國江山一片紅。當他走近咖啡廳的時候,咖啡廳裏傳來優雅的輕音樂,讓人心曠神怡。他直步走到咖啡廳裏的吧台前。幾個身著正裝的女孩子禮貌的站立了起來,沒等她們開口。付仁義問到:“你們這裏還有包間嗎。”其中一個女孩子說:“有啊,不過現在就剩下一間了”。付仁義說:“你帶我去看看”。那個女孩子走出吧台,把他帶進一個昏暗的走道,走道設計的非常有韻味,昏暗的燈光讓人浮想翩翩,好像來到另一個世界。那女孩子推開一扇房門開了包廂裏的燈說:“就是這間”。包廂內布置的還算雅致,至少有幾分浪漫的氣息。付仁義滿意的說:“恩,不錯,我還等一個人,我先到大廳等她”。然後走回大廳。
陳晨的電話來了。“我到了,你在哪?”在咖啡廳的大門外站著一個身著黑衣,正拿著手機打電話的陳晨。付仁義站起身來邊向她揮手邊說到:“這裏。”陳晨抬頭見到付仁義嫣然一笑。付仁義雖然說不上是個情場高手、閱女無數。但至少也曾經約過一些女孩子在咖啡廳裏約會。那時候他的心始終淡定得像平靜的湖麵,沒有一絲的波瀾。而這次,當他第一眼見到陳晨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血管裏的血液迅速升溫,手心裏開始冒汗。慶幸的是他的臉長得比較黑,就算發點微紅也會被強大的黑色素掩蓋得讓人發現不了任何的蛛絲馬跡。陳晨走進了咖啡廳。付仁義走近的他的身旁說:“我定了個包間,我們去那裏。”陳晨跟在付仁義的身後。走向包間。陳晨身材高挑,甚至讓從來就沒有在身高上感覺低人一等的付仁義感到有點壓力。“你個子多高,好像都要跟我差不多了”。陳晨的臉上依舊是露出讓人靈魂出竅的優雅笑容,說:“其實我也就一米六五,一穿上高跟鞋就感覺好高”。付仁義雖然極力的假裝鎮定,但不爭氣的手還是不由自主的摸著頭發抓起頭皮。“哦,女孩子的身高像你這樣最好。”付仁義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付仁義領著陳晨走進包間開了燈,坐在對坐的沙發上。付仁義拿起點菜單遞向陳晨說:“你叫些東西吃吧。”陳晨接過菜單說:“我剛在那邊吃,我是抽個空過來的,我來杯咖啡,然後來一盒爆米花。”然後她笑著看了看付仁義說:“你沒吃吧,你來點什麼?”付仁義說:“你要不要再點一些什麼?你隨便幫我點些什麼就可以啦。”陳晨說:“那我就幫你叫一份牛肉麵和一杯咖啡,你看怎麼樣?”付仁義說:“好,就按你說的點。”付仁義這個時候才認真的看了陳晨的臉,發現陳晨除了有讓人一看就如酒醉的笑容之外。還有一雙閃爍著靈氣的眼睛,她的雙眼靈得像會說話。在她們目光交彙的時候,付仁義總會率先低下頭。而且一直保持著半低著頭的姿勢。尤其是牛肉麵上來以後,他就一直垂著頭用筷子玩弄碗裏的麵條。因為他害怕陳晨那雙眼睛會閃出一道電來,電瞎他那雙連翻動眼珠都感覺有幾分吃力的眼睛。還有這種姿勢,他滿臉的痘痘不至於讓陳晨看得過於清楚。付仁義半天從嘴裏擠出一句話來:“我之前覺得你QQ空間裏的照片漂亮,現在發現你本人比照片漂亮。”陳晨喝了一口咖啡說:“其實也沒你說得那麼誇張。”付仁義急忙補充的說:“是真的,就是你太瘦了,這樣身材當然是好,但長此以往,擔心會影響到你的健康。”陳晨笑著說:“恩,我也想長胖點,但一直都長不胖。”付仁義說:“你多吃點,你坐在我麵前,我多少有點緊張,畫沒有像我們打電話和聊QQ時那麼多了。”陳晨依舊保持著那張笑臉說:“我感覺一樣啊”。這時候付仁義手上的那碗麵早已被吃得空空如也。陳晨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說:“時間差不多了,我男朋友還在旁邊的餐館等我,我要先回去了。”付仁義聽到那句話,心裏微微的痛苦的抽蓄著,然而盡管如此,他依舊非常不舍,他多麼希望時間永遠凝固在這一刻,永遠不要再流動。這樣他就可以一輩子守候在陳晨的身旁。但他心裏很清楚,這一切是不可能的。而且這次和陳晨見麵,並不是約會。他是打著普通朋友見個麵的旗號。才約動陳晨的。付仁義說:“好吧。”陳晨起身說:“這麼多爆米花沒吃掉留在這裏可惜了,要不你打包回去吧!”付仁義說:“我是個男人,又不喜歡吃這個,要不你打包回去吧。”陳晨說:“那好吧,我打包回去接家裏的小孩子。”說完,叫來服務員,服務員用一個褐色的紙袋將剩下的玉米花打包好。陳晨拿起打包好的玉米花說:“那我就先走了。”付仁義起身說:“你等等,我送下你。”付仁義買完單,將陳晨送出咖啡廳門口。陳晨轉過身來說:“你留步吧,我就先走了,謝謝你!”付仁義說:“不用那麼客氣,那你慢走。”陳晨離開付仁義慢慢的走在路上。付仁義用癡癡的目光默默的凝望著她的背影,直到陳晨的身影越走越遠。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付仁義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