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黛主輕點下頭,淡淡地說道。
“玉棺之事何時動身?”這才是玥主最在意的事。
“在過段時日把。”說罷,黛主向玥主解釋一番閑月宮中所發生地事。
“區區幾個探子,我替黛斬殺了便是,就算魂主來了又如何?”玥主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萬萬不可,黛也不急於一時。”黛主出言勸阻,輕歎一聲,接著道:“玉棺之事有玥主保駕護航,黛甚是歡喜,隻是黛不想成為那眾矢之的,還望玥主理解。”
“也好,那我便回去等黛的消息。”玥主應了黛主,淡淡地說道。
“玥主慢走。”黛主不慌不忙地把玥主送出了宮,轉身往南屋跑去。
南屋中
韓諾緊皺眉頭,氣息微弱,嘴角還不時滲出幽黑色的血漬,滴滴濺落,染了秀枕。這時,黛主進了屋,直接給屋門加了道固用結界。
南屋的門一關就是幾天。這期間,黛主不吃不喝,沒日沒夜地照顧韓諾,很是不容易地把韓諾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韓諾就是單純的身體透支,不需要什麼奇珍丹藥,有續命之效足以。什麼事都講究個度,韓諾以流魂身釋放一眼顯然是過火了,之所以能殘喘到現在,完全是靠黛主傳功熬過來的。
又幾日過去了,黛主唇色幹裂,臉龐蒼白,想去屋外透透氣。剛欲起身,隻覺目光渙散,精神恍惚,一個踉蹌又栽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中間還走場了好幾個夢。最後一個夢,黛主夢見了他正抱著自己,嘴中還說著羞人的話。盡管如此,自己也不願脫離他的懷抱,隻得任他說去,表麵不願心中卻甜蜜地緊。又睡了一會兒,黛主滿足地睜開的雙眼,嘴角還掛著淡淡的微笑,剛睡醒後的短暫遲鈍讓黛主又美了一會。片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猛地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睡著了。見韓諾還好,黛主暗鬆一口氣。
幾個月後,韓諾的情況趨於穩定,以活死人的狀態活了下來。盡管失去天道邪瞳,雙目失明,但是韓諾白天依舊睜著眼睛,到了晚上才閉上,不時還會皺眉,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會做,也什麼都不會想。黛主之前還在奇怪,為什麼會皺眉呢?後來才發現那是韓諾的眉心癢癢,給他撓撓就沒事了。
過了半年,黛主對韓諾的存在已經習以為常,還找來另一張床與自己的床並在一起,單人床從此變成雙人床,韓諾睡裏頭,黛主睡邊上。
清晨,她先顧自洗漱,然後回屋給他擦把臉,讓其坐著待會兒。
上午,她有事快去快回,沒事的時候就把北屋桌木上的信件拿來讀給他聽。
中午,她把他從屋裏抬出來看看日頭,再陪他說說話。
下午,她有事辦事,沒事就去碧霞公園逛一圈,回來後把趣事講給他聽。
晚上,她陪著他發呆。
他已變成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轉眼之間,一年已過,
一起睡覺,他自打躺到她的床上起就沒離開過,兩張床並在一起後就沒分開過,他睡裏頭,她睡外頭,從未變過。
一起吃飯,她為他吃飯,她喂他吃藥,以前日複一日,現在年複一年。每次晚上她給他灌湯藥時,他都會皺眉,她就會一邊撓其眉心,一邊悶悶地道:“你再不醒,我就天天給你灌湯藥喝,中午那頓幹的也給你改成稀的。”
一起聊天,她忙的時候讀信給他聽,閑的時候就去碧霞園尋些小花小草,回來送給他。八爪咬人草和跳跳花她天天往家帶,弄得黛月宮裏頭盡是些花花草草,早沒了端莊的感覺。
一起玩耍,她偶爾還會偷偷帶他出去玩,她也難保自己的仆從是否都忠於自己,生怕他暴露,每去一個地方,她都會事先支開所有仆從。遊玩之時,他不支聲不支語,她給他擺出什麼動作,他就什麼動作定格不動。碧霞藤下吻,亭橋湖邊戲,暮夕池中遊,甚至連閑月宮的幾條地道她都不放過。可憐的他在這期間丟失了很多東西,比如初次牽手,初次擁抱,甚至初吻,尺度之大令人咂舌。
幾年之後,無大風波。黛主一推屋門,嘻嘻哈哈地道:“看我給你帶了什麼?”要是韓諾有意識的話,定然會大感無趣‘又是小花小草?咱能不能換點新花樣?不如把那碧園小藤移過來玩幾天吧!’
黛主攥著跳跳花,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什麼?你想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興奮?你過來試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