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日子過得總是很快的。無論之前發生了什麼,隻要一眨眼,什麼都可以消失,什麼都可以不算數。
天空灰慘慘的,幾隻黑鳥劃過灰白的天空,天空被分割成好幾塊,就好像此刻,白小米支離破碎的心。
無論過得再久,無論可以怎樣不算數。也還是忘不了這一切一切的起源。
光滑的石碑上深深地鐫刻著白小米心頭上的那兩個名字。
墳前堆放著鮮花,水果,這也是這淒涼場景下唯一的色彩了。
幾年前的今天,是白小米人生最大的轉折。
如今一切都可以改變,幾年前,站在墳前的人大聲哭泣,留著齊肩的頭發。幾年後,站在墳前的人麵無表情,長發也已及腰。
其實白小米就算怎樣想去忘記他,但是隻要因為汪荊的一句提醒,她就沒有權利沒有義務,更加不能去拒絕,想起這一切。
汪荊站在白小米的身旁,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該怎麼做。他不知道白小米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白小米沒有前幾日的歡樂,但也沒有掃墓應有的悲傷。
她的眼底是模糊的。
“你知道嗎?”白小米冷冷地開口了,“我覺得,這一切真的太不可思議了。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前一秒我還在和他們通話,後一秒便天人兩隔。警察說隻是意外,但是我總感覺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汪荊有些吃驚,他不知道白小米其實是在偽裝堅強,她可以強作歡顏,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自己麵前強作歡顏。
“可是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也沒有理由去逃避了吧?”汪荊深深吸了一口氣,安慰道。
汪荊走到白小米身旁,與她並肩而站。
“我是你的救贖,你也恰好遇見了我。生命中的一切錯誤,都已經沒有修正的機會了。”汪荊含情炯炯地看著她,好像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目光感染到她。
可是他不知道,此刻的白小米,任何的情話也聽不進去了。
因為,最讓她感到傷心難過的是,白正沒有來。
白小米可以不計較白正做過的任何事,可是他就連自己父母的忌日,也不來祭拜。
白小米狠狠地捏緊了拳頭,就連指甲也嵌進肉裏,可是她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她傷心嗎?更多的是憤怒吧!
汪荊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裏很是心疼。
汪荊伸出手握住她捏緊的拳頭,輕輕幫她舒展開來,白小米這下才在意到了他,幸好遇見了他呀。
白小米微微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淒涼的風也吹不走他們的憂傷。
辦公室裏,汪荊快要罷工了,桌子前堆了一大遝文件都沒有,而他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一大遝文件,卻絲毫沒有想要批改的意思。
“啪啪!”這一下陳默學乖了,學會敲門了,就算老板的未婚妻不在也要敲門。
“進來。”汪荊無力的說道,稍稍習慣性的抬起了軟塌塌的手。
陳默一進來就被嚇了一跳,連忙把自己手裏的文件放到桌子上,一點一點的數著文件夾。
“臥槽,你自己看看,還有這麼多文件,你要改到什麼時候啊?你不打算改了嗎?”陳默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焦慮的問道。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汪荊非常不在乎他們死活,輕蔑的說道。
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們助理還要陪著你加班的?今天自己可是要去相親的,要是遲到了,自己的終身大事找誰算?陳默心裏為他蠻不在乎的樣子抱不平。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無精打采的,工作都不要了嗎?”陳默強忍著自己心裏的怒氣,問道。
“嗬嗬,我家的那位,自從去掃墓回來,就一副十分開心的樣子。”
“那不挺好?這表明她根本就不傷心了啊!”陳默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開心不好嗎?還要傷心嗎?
“不在乎?掃墓的時候,她那張表情簡直跟吃了槍藥似的,回家以後也不哭不鬧,就一直那樣沒心沒肺的笑。”汪荊想想都覺得身後一寒,有些可怕。
“怎麼會?”陳默迷茫了。
“你不懂的。”汪荊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應該是想靜靜吧。
“我怎麼可能會明白嘛。”陳默嘟囔著走了出去,隨後又轉過身來,衝他說道:“如果嫂子不開心的話,你可以帶她去吃飯啊,哄她呀。”
汪荊眼睛一亮,對哦,是這樣哦!
這樣的話得提早完成工作,於是他馬上翻開那一遝文件。
陳默看著他那副模樣,偷偷笑著出去了。
英明的總裁遇見白小姐,可怕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