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米走了不多久,汪荊回到家裏,他沒有很留意到家裏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能是張阿姨那張寫滿悲傷的臉,讓他有了這樣的感覺。
張阿姨照常從他手裏接過汪荊的公文包,小心地放好後,才慢慢向他說起今天白小米回來過的事兒。
“汪總。”張阿姨看到汪荊的目光掃了一眼桌子上已經沒有熱氣的銀耳粥。
汪荊搶先說了話,“張阿姨,今天又熬了銀耳粥?我正好也餓了,你幫我盛一碗吧。”
張阿姨隻好先將嘴邊的話兒又暫時咽進了肚裏。
說著,便轉身去廚房給他端了一碗銀耳粥上來。
“汪總……”
汪荊吃著張阿姨端上的銀耳粥,以往他最不愛這東西,感覺它粘粘的,看起來很沒有食欲,可是白小米卻十分喜歡吃,而張阿姨也習慣性地每天都熬上一點,汪荊吃著吃著,發現這東西沒有自己想的那樣那吃,爽滑的口感,讓汪荊漸漸也習慣了下班後回到家吃上這麼一碗熱乎乎的銀耳粥。
之前一直都是陪著白小米一起吃的,現在白小米不在身邊,他看著桌子對麵的座位上沒有了白小米這個女人,心裏居然有些失落。
汪荊吃著銀耳粥,想著自己的事,和自己和白小米的事,竟然沒有聽見就在身旁的張阿姨對他的喊話。
張阿姨看汪荊正在出神,便又輕輕叫了他一聲,因為這件事兒非告訴他不可。
“汪總……今天小米她……”
“小米!”汪荊聽到這兩個字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一下注意到張阿姨的話兒,“她怎麼了?你們見過了。現在她人呢?”
“小米!”說著汪荊丟下碗,便要上樓去找白小米。
張阿姨看到一向以沉著冷靜自稱的汪荊此刻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便在心裏更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汪總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小米了。
張阿姨連忙跑上去攔住汪荊,心裏又急又無奈,“汪總,小米,她回來了,可是……”
“可是什麼,張阿姨,你到底快說啊。”汪荊的耐心早被白小米消耗完了,現在他隻想白小米這個女人到底又做了什麼事兒。
張阿姨瞧著汪荊急切的表情,突然有點哆哆嗦嗦地不敢告訴他白小米已經走了的事實。
可是汪荊逼迫她快說的眼神,使得她一下子又有了幾分莫名的勇氣,她的兩個手相互握著,感覺有些汗意,低著頭不敢再去看汪荊聽到這個消息又會有怎麼樣的表情,那表情一定很駭人,“小米……小米……她……今天回來收拾了她的東西,然後就又走了,她……她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她去了什麼地方……”
汪荊聽到她的話,隻覺得兩個眼睛像暫時失明了一般,兩團黑黑的影子,在他的眼前總也揮之不去。汪荊整個人一下軟了下來,他的身子很自然地靠在樓梯的扶手上,半天都沒有恢複過來。
張阿姨哪裏看到過汪荊這個樣子,她以為汪荊生了病,趕忙靠在他身邊扶著他,生怕他不小心摔倒了。
汪荊的表情很木訥,像被魔鬼吸走了靈魂的可憐的人,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張合動作很小,卻發出了張阿姨能聽見的聲音。
他的口中念念有詞,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無意識地想說給不在身邊的那個她聽的,“你這樣就走了,原來我在你心裏什麼都算不上,汪荊你真傻,你把她當作寶貝一樣的疼愛與重視,可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哈哈哈,不稀罕。”
汪荊慢慢恢複了體力,他撇開張阿姨的攙扶,一個人如行屍走肉般地上樓去了。
張阿姨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眼睜睜看著汪荊一個人去承受這份痛苦。
汪荊茫茫然間,又來到了白小米的房間,此時她屋裏的燈已經被關上,汪荊摸黑進去,卻不沒有再將燈打開,不知過了多久,他躺在白小米的床上睡著了。
轉眼冬雨的姐姐林雅欣已經在盛唐娛樂會所有一個月了。相比林雅欣初來時笨手笨腳,現在的她已經能獨當一麵了。
不過林雅欣不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她臉上的嫵媚的笑容下其實一直都帶著一個女人最天然的顏色。她來盛唐娛樂會所雖然是為了賺錢,可是她卻還沒有失掉最後的一點理智。
此時林雅欣正陪著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喝酒,那男人的手很不安分兒地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林雅欣對於這種情況已經不陌生了,也沒有之前的那麼敏感,換做她剛到的那會兒,她一定會將桌上的酒一下潑到那個色鬼的臉上,然後再給他一耳光,讓他知道她林雅欣不是那種輕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