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忖畢,手中的飛針疾射而出,正打在洞內遊動的金魚的背上,那魚應聲而亡,隨即飄起。徐孟琴不敢伸手去抓,隻遠遠的觀看,見水裏的淤血瞬間變黑,臉色頓變。
她暗罵道:“老孽畜果然高明,此間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一魚一水,都是致命的毒藥。人間仙境,變成了殺人之穀,難怪這麼多年沒人能離開此地,縱使得了飛花血月劍,也必死無疑。我這副臭皮囊,恐怕也要葬身此地了。”
但她頓時明白,若非這樣,飛花血月劍早被人盜走。月魔宮守了多年的秘密,就會被世人得知。
她心裏嘀咕道:“反正都是死,何不將破洞看過究竟,死也瞑目。”
說畢,身子一縱,沒入水中。
徐孟琴頓覺全身冰寒徹骨,瑟瑟發抖。她暗運氣功,朝水流的方向遊去。不多時,但見一處,霞光四起。徐孟琴抬眼一望,啞然道:“五嶽,是你。”
她用力跳出水麵,落到一石床旁。見趙少傑正襟危坐,閉目養神。徐孟琴環視四周,一汪清水,將整個石洞照得通明,令人浮思聯翩,難以忘懷。
她望向四壁,見洞內除了石床,別無一物。
她伸手去摸石床,想叫醒趙少傑,可她的手剛一觸摸,冰寒襲來,全身疼痛難忍。她隻得縮回手,楚楚可憐地道:“五嶽,我終於找到你了,可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怎麼了?你知道我擔心你嗎?”
趙少傑雙目緊閉,麵色紅潤,不再像前些天那般慘白如灰。她心下稍慰又道:“五嶽,你說說話,我真的很為你擔心。五嶽,你醒醒;五嶽,你要撐住;五嶽,你知道嗎?自從那天你擋了三掌,我對你……。”
她想說,感覺到兩腮發熱,才強忍住了。
忽聽得有聲音如龍鍾,喝道:“誰,膽敢私闖禁地?”
徐孟琴聽到喝聲,忙道:“前輩,您是……?”
她雖恨透此間主人,見趙少傑安然無事,也禮貌地問了一聲。
“你可見穀外青石上的字跡?”
徐孟琴道:“晚輩見過。”
“來不歸穀者,都不會活著出去,想要活著,除非伴我終生。”
徐孟琴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小姑娘,身手不錯。要是別人恐怕也來不到這裏,你是月魔宮的人?”
徐孟琴冷笑道:“晚輩乃月魔宮追殺的人。”
她暗怒老者不回答她的問話,有些不樂。
“月魔宮追殺的人?可姑娘的玉雪邪魔手?”
徐孟琴嬌聲道:“前輩一直跟著我?本姑娘的玉雪邪魔手有問題嗎?”
她沒說完,早有一隻手朝她抓來。徐孟琴聞風而動,蓮步輕移,右手的飛針噗地射出。她故意使飛針出聲,意在使老者知道她的內功根底。她能在見不到來人的情況下準確發出飛針,也實為不易,再將內力注入,讓老者刮目相看。
老者隻想試試她的武功根基,並不想傷她。可她哪裏知道,飛針一發,見掌影又到,手中的針接連不斷的如同雨點般打至。徐孟琴不想吃虧,麵對絕世的武林高手,不先製人,必受製於人。
老者見她飛針如雲,暗暗點頭。但徐孟琴卻不使一招玉雪邪魔手的武功,令他看不出她是否真正的月魔宮之人。數招過後,洞內已鋪了細細一層梅花針。但徐孟琴怕 傷著趙少傑,飛針落到石床的邊緣,便即彈了開去。徐孟琴心道:“老孽畜定用內力將石床保護起來,他不知道我同五嶽的關係,索性我將飛針全打到石床上,他就 會現身,一現身我就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她忖畢,飛針綿綿不絕地飛向石床。
這樣一來,她必須使出玉雪邪魔手的武功,才能將飛針打到石床上。老者見她飛針打出之際,使了一招棉裏藏針,這招乃玉雪邪魔手裏的一招,除了月魔宮的宮主,無人能使此招。忙翻身一滾,從石床的洞壁裏滾出,絲毫不傷趙少傑。
徐孟琴見狀大驚,嬌喝道:“老孽畜,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