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風無憂等人無聲中離開後，不知何時出現站在城牆上的皇帝目光十分惆悵，歎了一聲，對下方士兵官員驚悚的表情視而不見，至於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呼救聲自然也沒能讓皇帝產生一絲的動搖，完全沉浸在了他個人的世界裏。
他已經不知過了多久沒有像今日這般憂慮，至少當姬天炎在帝都中四處鬧騰時，他也可以眉頭都不用皺一下由著他胡鬧去，這般的縱容甚至連他的親生兒子都沒能享受到，隻是現在……
皇帝忽然變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決定做的是否正確。
但如果是她的孩子所做出的決定，隻要是他力所能及的，都應該去盡他所有完成他的意願，權當做是……對自己的一點安慰吧，對錯早已不重要。
當年選擇在這裏隱去所有行蹤時便是貪圖這裏的清靜，但何嚐不是因為心中的愧疚。
為了她，又一次選擇將自己暴露，但他不悔，至少她還願意相信自己隻要有著這一層念頭一直長存下去又何嚐會沒有支持的源頭？
“天道，嗬！”
他淡然轉身，又是一聲輕歎，隻留餘聲卻無人影：“自詡天地之主，又何嚐不是他人手中棋，以天為力，豈能敵得過萬道之尊……不過徒增笑料與無奈罷了。”
善惡難斷，亦是難判！
這雙眼睛見過的東西數不勝數，但就連他也不知道在那熟悉的外表下又隱藏著什麼。
現在他能做的事情就是什麼事也不能做。
相信答案很快就會送到他麵前，隻不過看見又一個踏上不歸路至今執迷不悟的昔日舊友，怎麼就是心情複雜了呢……
不記得他。
不記得曾經的承諾。
更不記得最初的信念。
什麼都不記得，唯獨被世間負麵所覆蓋的情緒是記憶猶新！
……
又是一個一日過後，走遍碧嶺大陸各個地方的一眾人在拆除了最後一個陣的與此同時，姬天炎一行人也終於走出了那個空間，七大空間地力量最後彙聚於一點，所綻放出的光芒讓整片碧嶺大陸的人幾近眼前充斥著片刻的刺痛。
哪怕是強行睜開雙眼。
也隻會被刺傷罷了。
於天之巔的天道最終坐不住了，他本想大不了魚死網破，將這個世界的人連同所有全部送葬！卻赫然發現，自己幾年布下的大陣居然無一處是響應的。
從始至終，夜墨都讓風無憂自己去選擇決定，但當他終於看見那個名為戀紅塵的人出現時，眸色卻猛地一沉：“是你。”
“是我，暗帝許久不見卻沒想到你已經變了個人似得，希望溫柔鄉沒有將你的銳氣抹平到一幹二淨。”戀紅塵挑眉，卻是嗤笑道。
為何夜墨會來到碧嶺大陸？
這其中自然是有他的功勞……
當年將夜墨重創的時候，卻不幸波及自己，導致失憶純屬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而遇見風無憂更是讓戀紅塵有些不知該怎麼抉擇，隻是在最後，他還想選擇了完成自己的心願！
至高界間的恩怨，直到最低界的新仇彙聚在一起時，在旁聽著的風無憂卻沒有第一次那般難受。
正如戀紅塵所言的那般。
每個人都有他的追求，隻是那追求，卻並不會因此因為他不是人族而不存在。
“你策劃了這些毀滅，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風無憂輕聲問道。
“你想知道？”
戀紅塵好笑地看著風無憂，歪著頭嘖了一聲，最後看著頭頂的那片天空，聲音徒然冷卻了下來：“此生最後悔，莫過於……創造了人族！”
“聽得懂這話的意思吧，其實不止人族，甚至於包括這些掌管天地的天道也是由吾所創！什麼神造人，都是人族為了給自己的來處尋一個自我安慰罷了。”戀紅塵扭過頭看著身邊渾身忽然僵硬著的天道，眼裏劃過一絲玩味。
“既然創造了這裏，為何又要毀滅？”
戀紅塵始終不肯說明，風無憂眸光斂下，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