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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擁抱著風,風卻伸手撫摸著大海,而大海追逐的卻是彼岸,彼岸仰望的隻是天空。
——仿佛我們永遠遙望的,追逐的,都是自己得不到的。
——那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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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瘦弱的身軀靜靜地站在海邊,纖弱的身影微微晃動,仿佛隨時都會被海風刮走一般,可是卻帶著異樣的堅定,死死著駐紮在沙灘上,不曾挪動一步。夕陽萬日紅的光芒悄無聲息地投射在那個身軀上,卻照不起一絲光芒,隻讓人感覺到無限落寞的淒涼……
帶著海腥鹹味的海風吹起簡敘的發尾,隨著衣裙擺動。
簡敘靜靜地站在那個身影後,看著遠處海麵泛著金色的光影,金波閃動,不由得心裏一歎。
“開花。”簡敘輕聲喚道。
隻見那個身影一顫,良久才緩緩轉過頭,慘白得憔悴的臉上毫無血色,深黑的眼眸中透著深不可及的空洞,照不進一絲光芒。
“你還打算在這個世界呆多久?”簡敘依舊看著大海,微微眯起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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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散了,夢也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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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花別過臉不看簡敘,“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不知道……”簡敘笑著伸了個懶腰,“還是不想知道?”
開花眼神怪異地瞥了一眼簡敘,不再說什麼,正轉身打算離開,簡敘卻突然從空氣中抽出一張米黃色信封,攔在她眼前。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信封上的三個秀氣的字體便躍然跳入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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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達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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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沒有反抗的機會,就那麼被狠狠地震住……
……
海風依然一遍一遍地在她們之間刮襲穿過,不帶溫度,不帶柔情,隻是一味得放肆而為,仿佛這個便是它的天下,頂著是它的規則,便如此隨意著生存在萬物之間。
……
“何達夏……”
三個字,從開花幹澀的喉嚨裏艱難爬出,這若有若無的低喃,猶似一個不小心,便被海風帶走了……
……
“你應該比任何人都再清楚不過。”簡敘笑著將信交到麵前這個開花手中,看著開花久久地現在震驚迷惘中,她沒再說什麼,隻是淡然地轉身離開。
“等等。”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簡敘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開花,等著她的下文。
……
開花手中緊緊攥著那封信,眼中滿是凜冽的迷痛,那種迷惘,那種自嘲的痛,仿佛就是在黑暗裏撞得頭破血流也找不到出路,在終於放棄的時候,卻突然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角,然後說:你就不能在原地好好呆著嗎!等等就來電了。
……
“他們在哪裏?”她顫抖著,手緊握成拳,指甲狠狠地刺入了她的手心,可是她卻依然覺得如此的力不從心。
“誰?”
開花咬著下唇,抬眸瞪向簡敘,看著簡敘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最後還是泄了氣,緩緩說道:“信上的人。”
簡敘滿意的勾起嘴角,“不知道。”
“你……”
“這麼想他們,為什麼不自己去找。”簡敘不顧開花的不滿,自顧自打斷了她的話,“我不知道信上的那個人在哪裏,但至少他不在這裏。”
開花悠的愣住,呆呆地看著簡敘。
簡敘望了一眼開花,笑了,“我想你應該早就發現了吧,隻是自己還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