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夜魔森林之外僅僅不足三裏外的濕婆城內,卻彌漫著一股緊張到了極致的氣氛,空氣當中被一股弄得散不開的火氣所漫布,而邊境軍軍營,正是這股怪異氣氛的源頭。
軍營之內,詭異的安靜氣氛讓這群久經沙場的戰將們都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駐守夜魔國的邊境軍有著一個令人恐懼的名字,“戮軍”,因為來到這裏參軍的,除了自願參軍的普通民眾之外,基本上都是被判處了死刑或者重型的囚犯,他們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從事著這份危險的工作,在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軍隊當中,暴力,殺戮,性,就成為了他們唯一的發泄途徑,這裏幾乎聚集了各式各樣的惡棍和罪犯,如果不是幽逑統領手段極為高超,恐怕就憑作為知州的王大人,根本管不過來這些人。
而戮軍又分為了四部,殺戮,屠戮,血戮,焚戮。每一部都是由五萬人組成的鐵血之軍,體內血液瘋狂的躁動讓他們在戰場上惡名昭彰,屠城,滅村,殺人,放火,強奸,搶X劫都是他們的最愛,體內對於這些原始欲望的累積,讓他們成為了戰場上最為可怕的野獸,也隻有這樣的軍隊,才能夠僅僅以名頭就能夠壓製的夜魔國不敢有半點動彈的心思。
而在今日,這群野獸之中,卻突然出現了兩個異類,一者是他們所熟悉的統領者,戰場上最強的獸王,統領著這群野獸的百獸之王,黑色玄甲上泛著死亡的血漬,高達三米的身高宛如魔神降世,身體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如同一個巨大漩渦,將四周的空氣貪婪的吸收殆盡,混合著體內沸騰的炙血,轉換為一股股升騰的血色蒸汽排放而出,沒人敢於直視他的眼睛,除了少數的親兵和實力高超的部將之外,無人敢於靠近他身體的十米之內,仿佛隻要一進入他的狩食範圍,就會被他吞噬。禍天魔戟——幽逑。
而另外一人,雖然衣著普通,似是與常人無異,然而超凡卓越的氣質和氣場卻將他的身份在無形當中提升了一個階梯,身形不動,隻是普通的站立,卻給人一種麵對淵臨嶽峙的氣勢,高山止仰,與幽逑吞噬的霸道想必,仇千戰卻給人一種出奇的寧靜感,若非眾人早已知道了他“軍神”的身份,恐怕真的會被他的外表和氣質所誤導。
兩者對峙而立,凝視而望,僅僅隻是目光交鋒,便有一種讓人心驚膽戰的顫抖感覺。
“你這是什麼意思。”幽逑麵沉如水,冰冷的語氣中滿含怒意,“仇千戰。”
“作為此次行動的統帥,本王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行為,實乃不智也。”仇千戰的口氣仿佛風輕雲淡一般,“在沒有接到消息之前,戮軍不能擅自進攻夜魔國的領地。”
幽逑魔瞳一動,一股凜然殺意鋪天蓋地而出,天色竟然在一瞬間暗了下來,“剿滅夜魔國,消除陛下後患,這是陛下的意思,你又憑什麼阻攔。”
“你錯了。”仇千戰搖了搖頭,“魔皇陛下從一開始,就沒有剿滅夜魔國的意圖,夜魔與我方交好千年有餘,雙方往來不斷,陛下的意思斷然不會與此,隻不過是你曲解了陛下的意圖而已。”
“噢,我曲解?”幽逑嘴角冷笑,“看來你要比我清楚得多,不如,就由你來解釋一番陛下的意思如何。”說完雙手環抱在胸,一臉等著看好戲的冷笑。
對於對方的刁難,仇千戰麵色如常,仿佛對此習以為常,緩緩地從身後拿出了仇天行給予的手諭,並將它完整的展開來,對著上麵的字,逐字逐句的念道。
每念一個字,眾軍士臉上的殺意便多了一份,每說完一句話,幽逑嘴角的冷笑就擴大了一份,直到整個手諭念完,幽逑望向仇千戰的眼神宛如看著一隻可憐的蟲豸一般,充滿了輕蔑的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