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步步緊逼的木玄,看似無法動彈的小蘭卻在這個時候做了一個驚人的動作,原本綁在左手上的絲線忽然一抖,幾乎全數斷盡的千仞絲忽然收回到了她的手中,而其中少有幾根完好的千仞絲,在她精妙的控製之下,直接伸向了她的腳底,纏繞在了原本落在地上的劍柄上。
手指一用力,仞絲應聲而起,連帶著造型奇特的長劍甩到了半空中,小蘭順勢用右手捏住了眼前的劍柄,手臂橫在身前,劍鋒對準了眼前的木玄,眼中流露著難以名狀的淩亂。
忽然間,風起,劍鋒清嘯,宛若一道藍色靚穎,原本穿著淺藍色侍衛服的她,瞬間化作了一道虛幻的殘影,快速的身影迅速逼近木玄的眼前,手中長劍劍花一挽,劍鳴輕吟,劍身筆直,身子弓得如同一隻張到了極限的蜘蛛,用她的利牙狠狠地咬向了木玄。
木玄劍鋒一蕩,劍身銀光一閃,劍身鋒口瞬間擋住了小蘭的劍鋒,雙鋒交彙一瞬,竟是形成了一股奇異的劍流,盤旋在兩柄截然不同的劍身之上,一直冷靜如初的木玄忽然間臉色大變,因為他感覺到,兩股劍氣竟然是出自同源!
就在木玄臉色變化的瞬間,小蘭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又會此景,手頭長劍一舞,錯開了抵住劍鋒的兵刃,冰冷的鋒口竟是毫無阻礙的刺入到了木玄的胸口三尺出!
胸口一痛,木玄心頭頓時驚覺過來,渾身真氣頓時暴流,彙聚成一層厚厚的護體真氣,凝聚在胸口,勉強抵擋住了劍鋒的前進,而劍鋒的位置,離他的心髒也僅僅隻剩下了一厘的距離,木玄甚至還能夠感受得到劍鋒上寒氣逼人的冰冷。
“你!”木玄目露難以置信的神色,聲音竟然無端的顫抖起來,這和平日裏冷靜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哼!”小蘭的麵色陰沉無比,比起一開始冰冷的表情,此刻她的臉上,更多一份危險的瘋狂殺意,“感到很詫異對嗎?”劍鋒回抽,撕開了木玄的胸口,一道血痕順著劍鋒流淌而下。
“你到底是誰!”木玄眉頭緊皺,用低啞的聲音嚴厲的質問道,伸手止住了胸口還在流血的傷口,用真氣化消了殘留在胸膛的劍氣。
“我是誰?”小蘭好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一般,猖狂的大笑起來,絲毫不在意眼前的敵人,竟然放開了手腳在他的麵前無情的嘲弄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中殘留的瘋狂,讓木玄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一隻手臂猛的拽住了他的衣襟,快的竟讓他沒有反應,看似纖細的手臂上卻有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道,竟將木玄的身體都扯得不住向前走去。
兩張臉幾乎碰到了一起,鼻尖挨著鼻尖,眼睛看著眼睛,如此香豔至極的場景,木玄的心頭卻是無比的發麻,對方方才的動作他明明可以輕易的抵擋,然而,在心頭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阻止了他接下來防禦性的動作,敵人的實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木玄此刻自身內心深處的疑問!
“你問我是誰!”木玄從那雙漂亮的鳳目之中看到了濃的化不開的仇與恨意,好似無數怒火的積累忽然爆發了一般,木玄甚至可以聽得到小蘭嘴裏利牙摩擦的聲響。
“睜大了你的狗眼看清楚!!”小蘭嘶聲怒吼道,憤怒的聲音幾乎要刺穿木玄的耳膜!而同一時間,小蘭一掌擊退了木玄的身體,手中長劍化作漫天飛舞的劍影,旋轉的劍鋒是如此驚人的熟悉。
木玄瞳孔收縮,眼前敵人使出的劍法,對他而言亦是無比的熟悉,而這招劍法,同樣是在他手中出現過了無數次的劍訣。
“這是!玄流劍·地方·竹影!”木玄驚愕的同時,深藏在心底多年的隱秘也被這套同樣的劍訣給抽了出來,“不可能!”木玄的臉上竟有些驚慌失措,“這絕不可能!!”
“不可能?哼!”小蘭冷一笑一聲,手中劍舞一頓,長劍低垂在皮靴旁邊,邁著步子,一步步走到了木玄的身邊,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露出挑逗而危險的冷笑。
“這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或許在你的認知裏,你以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木家玄流劍的傳人對吧。”小蘭冷冰冰的說道,“你以為木家被滅過後,就真的隻有你一個人活了下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