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兩個人都是田家的大小管事,個個滿身血汙,田管事也一樣,衣衫都刮破了,也沒顧得上更換。
他們這幅狼狽的樣子,倒把草坡上的幾家人嚇壞了。
田管事顧不上跟他們解釋,跑到楚伯陽跟前就跪了下來,還沒開口竟然先哭了起來。
“田管事,你這是怎麼了?”楚伯陽連忙上前攙扶他。
“楚家小哥,”田管事跪在地上,涕淚橫流,“求您大人大量,救救田堡主吧!他就是對翠兒小姐驕縱了些,可是萬萬沒想到會闖下這麼大的禍事!現在田家堡的鄉親們要堡主把財產交出來賠償,否則就處死堡主和小姐!可是……可是堡主早就沒錢了呀!否則還能讓那兩個匪首拷問一天一夜都不交代嗎?”
楚伯陽一聽是這事,與邵玉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覺得有些為難。他們憑什麼去說服眾鄉親呢?
田炳壯突然開口了,“主公,請讓在下出麵去跟田家兄妹談判,一定給主公一個滿意的交代!”
聽到他突然改口稱呼楚伯陽“主公”,田管事和那兩個大小管事都愣住了,麵麵相覷。還是田管事做主,他一咬牙,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如果木匠能說服堡主兄妹,我們也不會有什麼異議,但憑楚家小哥吩咐!”
這下田炳壯他們幾家人請求依附的請求反倒被帶過去了,楚伯陽來不及細想,隻能輕輕點了點頭。
“多謝主公成全!”
田炳壯鄭重地叩了一個響頭,後麵的三家人也都依著他的樣子叩頭,依附的事情竟然就這樣成了。
不止田炳壯上了騾車,連田大柱和李寬石也相跟著一起去。騾車跑了幾步,田峰也跳了上去。
他們一走,邵玉連忙上前去扶田劉氏和小桃娘,示意還沒起身的小桃也快起來。然後,才來到田嫂身邊,輕輕叫了一聲“田嫂,快起來吧!沒事了!”
剛才這一番折騰下來,田嫂幾乎心膽俱裂。現在見邵玉還來安撫她,登時羞愧得無地自容,“夫人!”
她改了稱呼,重新對著邵玉伏地而拜,抽泣到,“我就是個沒見識的山野村婦,夫人待我和氣些,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要是換了田翠兒那樣的,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是我的錯,請夫人責罰!”
邵玉十分不適應這樣的叩拜大禮,又拉她不起,隻能俯身看著她,笑道,“好!那我就罰你幫我趕緊縫製幾套夏衫!”
“啊?”田嫂一愣,都忘記哭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跟她開玩笑。內心不禁感歎邵玉性情太良善了,不由得呐呐道,“這……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這麼打趣一句,心裏到底還是輕鬆了許多。
梅娘一直拉著弟弟潤生站在一邊,從頭到尾目睹了三家人依附的整個過程。她才認識邵玉兩天,而來田家堡的路上,又因為田嫂的一番話,心裏對她們都有了隔閡。要不是田峰對她和弟弟更加的嗬護,她簡直沒臉在這裏繼續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