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陽和邵玉登時鬆了一口氣,注意力又重新回到這件案子上來。
“這事奇了!”邵玉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會有人這麼了解我們的相貌打扮,卻栽贓到陳青鳶和花德芳頭上?分明是張冠李戴嘛!”
驀地,腦海中突然靈光閃現,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道,“酒樓!”
申麥臣連忙詢問,兩人便將酒樓的遭遇說給他聽。
“啪!”申麥臣一拍巴掌,叫道,“這家酒樓是申府長房的產業!”
“……”房中氣氛登時凝重起來。
“到底是申老太爺,還是申老爺在使壞呢?”邵玉徐徐道出大家心裏的疑問。
楚伯陽更相信是申老太爺,申麥臣卻蹙緊了眉頭,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不過是想重振小申府,他們……他們何至於此啊?”
他捧著頭,聲帶嗚咽,喪母的悲痛終於襲來,忍不住放聲大哭。邵玉不忍,再次走到外麵避開,讓他自如些。
過了一會兒,楚伯陽也出來了。
“怎麼辦?申家長房根本就不把申麥臣放在眼裏,看這情形,分明就是要把小申府趕盡殺絕。”邵玉一股腦兒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楚伯陽點頭應道,“一旦申麥臣主動跟他們撕破臉,說不定隨便找個理由就把他除掉了。”
過了今夜,最多還有一天時間,流民潮即將到來!如果申府以申麥臣獻上的施粥之計自行防禦,那他們莒縣之行就白來了。
“關鍵是,咱們白來一趟也就算了!卻連累申麥臣的母親遇害!”邵玉心裏很覺窩囊,卻不敢顯露出來,擔心影響楚伯陽的決斷。
“這事肯定不會就這樣算了!當務之急,應該先找出殺害申母的真凶!”
兩人低聲交談,突然房門“吱呀”打開,申麥臣站在門口,一臉決然,憤然說道,“我這就去找他們!”
楚伯陽注視著他,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先找到胡管事問明情況!”
“我們去的時候,小申府完全不像是有下人在服侍的樣子,灰塵漫漫,連走動的痕跡都沒有!”邵玉提醒了一句。
申麥臣猛地一震,“你們沒有看到胡管事的娘子?”
邵玉搖頭,“誰都沒見著。好像很久沒有走動的樣子。”
“你……母親的模樣,看上去極為羸弱,瘦骨嶙峋……”楚伯陽簡要描述了申母死亡的模樣。
跡象很明顯,要麼是這胡管事夫妻有問題,要麼是方才申雨堂撒謊,報案的人並非胡管事。
“隻要找到胡管事,就能弄明白真相!”
申麥臣越發激動。“主公,請您和夫人在此等候,我知道上哪兒去找胡管事。隻要他還活著,必能查出真凶。”
“好,你去吧!我們在這裏等你!”
“我會先將該做的事情都辦妥,天亮前一定趕回來!”申麥臣從遠離院門的牆角攀上牆頭,翻出院外。他沒有楚伯陽的本事,無法在屋簷上無聲行走,還好熟悉地形,靠麻利地翻牆頭也可以自由出入。
“你……覺得……申麥臣是真的相信我們嗎?”坦蕩如邵玉,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