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身前身後簇擁著的護院就動了起來。呼啦啦跑上前,將劉富貴等人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看陣勢,這裏竟出動了上千護院。
花德芳見狀,臉色青白,卻還勉強撐著場麵,大聲喝道,“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叫申麥臣出來!”
“哼!在莒縣,我就是王法!”申老太爺麵露譏諷,法令紋像衣褶一般,堆疊在幹癟的臉上。
劉富貴翻身上馬,坐在上大笑三聲,指著申老太爺罵道,“我說你個老棺材瓤子,悶在宅子裏被一幫不肖子孫蒙蔽,越老越沒見識!以為你這麼點人就能稱王稱霸了嗎?”
“不得無禮!”申雨堂大怒,揮手讓護院動手。
“住手!”一聲暴喝如晴天霹靂,聲音來自包圍圈的外麵。
劉富貴坐在馬上看得清楚,大聲叫道,“申兄來得正好!我們一來就被人誣陷犯了重罪,你快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僅看得到申麥臣,還看到楚伯陽和邵玉兩人站在申府大門內,心中底氣一下子就足了。
申雨堂聽見申麥臣的聲音,似乎一下子很激動,立即朝著護院大喊,“放申麥臣進來,給老太爺跪下認錯!”
“嗯?”老太爺突然睜開微微眯縫的雙眼,怒氣衝衝地瞪著申雨堂,“老大,你想幹什麼?”
外麵一片嘈雜,申麥臣竟然動手了。護院看著人多,一來申麥臣武藝高出他們許多,二來,畢竟姓申,不敢下死手。說話的功夫,申麥臣已經憑著一根奪來的白蠟杆長槍打出一條通道,衝了進來。
他從懷裏掏出一根白布條,係在額頭上,赤紅的眼睛無視申老太爺,視線在人堆裏搜尋。突然找著了目標,蹬蹬蹬走上前,一把將躲在人後的胡管事揪了出來。
“啪!”胡管事被他一把摜在雪地裏,全身都成篩糠一樣。
“狗賊!我們小申府待你不薄,你竟敢弑主求榮!我現在就殺了你給我娘陪葬!”
他舉起長槍,不由分說猛地摜進胡管事的身體,在胸口上刺穿了一個大窟窿。
這一番動作一氣嗬成,竟沒有人來得及阻攔他。
胡管事張大了嘴,瞪大了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抽搐了幾下,便沒氣了。
“啊……老頭子啊!”
人群中衝出來一個中年婦女,發出淒厲的悲聲撲倒在胡管事的屍體上,卻是方才胡管事說,已經被殺害的娘子。
申麥臣氣恨地瞪視著她,怒喝道,“你還活著,想來也是幫凶!好好好!我今天就用你們這對狗男女血祭我娘!”
說罷,他又提起白蠟杆長槍。胡管事娘子嚇得尖聲叫喊,“我什麼都沒做!我家老頭子也是被逼的!是他!是他!威脅我家老頭子,如果不從,就把我兩個兒子丟進池子裏喂魚!”
她的手筆直地指向端坐在抬椅上的申老太爺,氣得申老太爺胡子一抖,怒喝一聲,“放肆!”
申麥臣深深地看了申老太爺一眼,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