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臉唰的潮紅無比,嚶嚀一聲扭過臉去,卻正好跪在長板木椅上依著雕花窗台,仰臉看見那彎黃澄澄的如鉤之月。明月清風,登時看癡了過去。
竟然這種時候開小差!楚伯陽心裏那個苦啊!眼前的背影窄腰盈盈不足一握,翹臀兒圓溜溜的,皮膚光潔得反光。
楚伯陽的心都要炸裂了,他猛地貼上去,雙手環住那美麗的身軀,分出一隻手去接住那一對顫悠悠沉甸甸的山巒,另一隻手則用力地將下麵貼緊擠壓。
“啊!”邵玉猝不及防,雙手抓住雕花窗欞,臀兒一翹,任小兄弟從背後長驅直入。
這衝擊太過震撼,邵玉前所未有地被觸及到最深處,很快便被再一次拋上歡愉的巔峰。
事畢,許久,兩人相擁著伏在雕花窗欞上,一起仰望夜空。看那藍絲絨一般華麗的穹頂夜空,看那眉眼彎彎的上弦月,任輕輕的夜風帶走滿身的燥熱。
池塘上黑沉沉的,隻有一彎月和兩座拱橋。拱橋上每個橋墩都掛了燈籠,盞盞燈影相印在水麵,越發顯得富麗堂皇。張狂豔麗的紅楓在燈籠的映照下,白日裏的瑰麗氣派隱藏在陰影中,隻餘了一抹想象的妖豔。
一切都籠罩在靜謐中,蒼穹下,水邊亭,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兩個赤果果的人。
邵玉那一刻突然便體會到了,一種無邊的無限的自由!
隻要兩個人相愛,哪裏都是家,心就有自由!
不知楚伯陽是否有相同的心境,兩人同時望向對方,雙唇相印,又是一記深情綿長的熱吻。
待到重整了衣衫,束發整冠,重新在石桌前坐下,已是亥時。
桌上幾個鍋子的炭火都已白得隻餘灰燼。扒開白灰,露出最下麵的一點最後的紅星,重新放上新的銀霜炭,不多時,劈劈啪啪的藍色火苗重新冉冉升起。
因著在園子裏,飯菜容易涼。邵玉特意讓廚房將所有湯品熱粥放在不同的黃銅鍋子裏熱著。很快,所有鍋子都開始汩汩作響。
邵玉盛了兩碗白粥,原是為了解火鍋羊肉的膩備下的。
“夫君,太夜了,先喝粥,多吃點蔬菜,少吃點羊肉才是。不然一會兒怕睡著難受!”
她泛起蘭花指端著白玉碗,殷勤勸解,楚伯陽心裏都是蜜,哪怕給的是碗毒藥,隻怕也要一飲而盡了。
秋末,市麵上已然沒有幾樣綠葉蔬菜了。邵玉在幾百個花盆裏撒籽,在掛著夾棉門簾的廂房裏養出來的綠葉菜又派上了用場。小菠菜、小白菜、嫩絲瓜、紅心芋,再加上自己發的黃豆芽和山林裏才來的鮮口蘑,就著響起濃鬱的羊骨高湯涮出來,果然清口又過癮。
吃著清粥,佐著小菜。邵玉一樣吃了一兩口便吃不動了,隻捏著一雙銀箸為楚伯陽涮菜布菜。他是習武之人,胃口大,間或再燙上幾筷子羊肉,吃得他十分滿意。
末了,又一人進了小半碗秋梨銀耳羹順順口。
兩人下了高亭,手牽著手在紅楓樹下溜達了一刻鍾,這才依依不舍地結束了銷魂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