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連忙搖頭,“婚姻大事怎麼能問我們這些局外人的意見?隻不過大哥呢,我瞧著他都是無可無不可的,並沒有特別喜歡的人。再說了,就算大哥看上了人家,若是薑小姐執意不肯,那也不該強行逼迫!強扭的瓜不甜!大哥的後院本就不清靜,何必再把人家無辜的一個大家閨秀推進火坑!”
“嗯,玉兒說得有理!”楚伯陽點點頭,他其實跟邵玉的想法是一樣的,邵忠哪裏都好,就是著後院之事處理得忒寒磣了。
下午他去外書房時,便將邵玉的意思說給老拐了。老拐眼珠子一轉,登時冒出無數的餿點子。老拐又親自往城外步兵營跑了一趟,找到田峰,兩個人在統領的營房裏嘰咕了好一陣子。走的時候,兩人都樂不可支,似有什麼非常可笑的事情。
老拐心情尤其好,這麼一番交往下來,就好似兩人之間從無芥蒂。他的笑容越發燦爛。
春天的夜晚,清風拂麵。月上柳梢頭的時候,田峰梳洗一番,換上一身兒嶄新的黑色細棉製服,頭上簪著束發玉箍,腳上蹬著麂皮短靴,腰間還挎著一把短劍。
總之,小夥子精神抖擻,要多帥有多帥,騎著駿馬,從縣城裏的田府出門了!
馬蹄得得直奔城北。薑府就在望族林立的城北最西端。
那一大片街區都是薑家的府邸,被綿延百年的後嗣中的最主要的幾支瓜分了,薑成浩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支。
田峰做過親衛統領,城裏所有宅邸的分布圖就是他配合劉富貴完成的,對望族聚集的城北地區的府邸分布非常熟悉。
此時已近巳時二刻,街上行人稀少,便是賣宵夜的店鋪也差不多都關門了。田峰從主街上徑直走到薑府大門附近才拐進小巷子裏,沿著院牆一路走到薑府院牆西側麵。
根據暗衛事先給出的薑府草圖,西側是薑府的後花園,薑小姐的繡樓就在後花園的東邊。
這裏幾乎是整個望縣的最西邊,薑府圍牆外麵便是一片雜樹林,人跡罕至。
院牆很高,足有丈五。田峰將駿馬韁繩拴在樹上,從馬鞍上的一個包袱裏取出一卷繩索,一端係著一支龍抓手。
田峰的功夫都是楚伯陽親自教的,包括這些偷襲夜行的小手段。
他將龍抓手甩出一個圓圈,便朝著院牆頂上“嗖的”擲了出去。
“哐當!”龍抓手落在牆頭,發出一聲輕響,在月夜的靜謐中顯得特別突兀。田峰躲在暗處等了一會兒,確認沒有動靜,這才從陰影中走出來。
他使勁朝下方扯了扯繩子,龍抓手牢牢地嵌在了牆頭上。田峰抓緊繩索,順利地爬上牆頭。
他並沒有直接跳下牆頭,而是將龍抓手的繩索收起來,扔進院內,再攀援著繩索下去。
一切動作有條不紊寂靜無聲。田峰是個勤奮的學生,凡是楚伯陽願意教授的功夫,他都反複練習。雖然不會像楚伯陽那樣如行雲流水一般飄逸,但是田峰做得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