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老拐引薦,那就有勞先生了!”楚伯陽溫和說道。
“豈敢稱勞頓?這是在下的榮幸!”陳冕恭謹回應。
於是,整個車隊調頭,跟著陳冕去他準備好的下處。
陳冕帶他們所到的下榻之處是一座獨立的三進宅院,既安靜嚴密,又可以安頓下所有的人手和貨品,楚伯陽和和邵玉非常滿意。入住之後,便立即邀請陳冕到正廳敘話。
雖然年紀比楚伯陽和邵玉大了一倍,陳冕行止卻不敢有一絲怠慢。也不知老拐是如何交待的,反正不會透露他們的真實身份。
“臨來時,聽聞老拐說,陳先生是出身淄城裏的書香之家,承蒙先生不嫌棄,此番真是叨擾了!”
楚伯陽穿著竹紋錦長衫,腰間紮著普通鏤金獅頭勾帶,如意結上懸著個羊脂白玉的吊墜,還有一隻團蝠荷包。頭上用同色錦緞書生巾,玉簪束發,手上一把鎏金折扇,穿戴得就像一個大富之家的公子。
隻是他人長得太過俊俏,平日裏棉布衣襟英氣逼人也就罷了,突然這般錦繡衣裝,便顯得玉樹臨風章華熠熠,令人有不能直視的炫目感。
邵玉也一樣,為了配合富商身份,換上了一件煙霞色刺繡玉蘭花樣的重縐春衫,下麵係了一條十八幅水雲煙波卷草紋湘裙。行走間如煙霞氤氳水波蕩漾,隻這一身衣裙已經令人歎為觀止。她還難得的在頸項間戴了一隻扁金項圈,簡單的式樣卻彰顯端方大氣。
頭上的發飾倒也簡單,一朵圓髻搭著做高的假發飾,為了避免行動過多而散亂,隻插了兩隻赤金簪,與項圈一般扁寬的式樣,頂端各用鏤金座兒箍著一隻大東珠。
容顏妝扮暫且不提,隻這通身的氣度,即使坐在楚伯陽身邊一言不發,陳冕便連大氣兒也不敢出,多瞧上一眼也不敢。
“請趙公子勿再如此客氣,能接待公子和夫人,是在下的榮幸!”陳冕不敢耽擱太多時間,便立即進入正題,“前兩天出了件事情,有個叫申雨堂的,自稱是望縣管委會的股東,掌握重大軍情,托了人入宮陳情。”
楚伯陽與邵玉相對而視,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難道這件事已經鬧得眾所周知了嗎?”邵玉問。心裏暗想,如果連陳冕這樣的士紳人家都得知了這個消息,申雨堂豈非在淄城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楚伯陽同問,一起望向陳冕。
“啊,那倒沒有!”陳冕連忙解釋,“在下的堂兄陳芝在宮中擔任禮官之職,正好受命指導申雨堂入宮覲見的禮儀。是他告訴在下的。”
“申雨堂透露了所謂的重大軍情是什麼內容了嗎?”楚伯陽問。
“無從得知!”陳冕搖搖頭,“申雨堂口風很緊,堅持要麵見國主才肯據實相告。”
楚伯陽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貴國國主怎的就這麼相信他?居然真的願意接見他!”
陳冕略一遲疑,難得地抬眼正視楚伯陽,說道,“據說……宮中也接到探報,說是平幽城那邊有兵馬異動。國主已經下令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