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貝利亞城變成堡壘?”幕僚怔了怔,而後嚴肅地對著雷若雅說道,“雷若雅小姐,這種關鍵的時刻就不要拿這種不可能的事開玩笑了。”
但雷若雅卻是笑了笑:“不可能?”
“幕僚大人,我想問你,這件事情……它為什麼就不可能?”
幕僚有些不悅地看著雷若雅,心想如此關鍵的時刻這家夥還在開什麼玩笑:“這自然是不可能的,貝利亞城是一座已經修建好了的城市,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突然變成堡壘?”
雷若雅聽後麵帶嘲諷地看著幕僚問道:“幕僚大人……你是天藍大陸人嗎?”
幕僚的臉色更難看了:“我從小就出生在天藍大陸,怎麼會不是天藍大陸人!?”
“那你既然是天藍大陸人……”雷若雅麵不改色地盯著對方,“為什麼會覺得這件事不可能呢?”
幕僚愣了好一會兒,卻不知道雷若雅為什麼要這樣說。
“我們之前之所以會覺得這件事情不可能,是因為覺得要想在一夜之間將這樣大的一座城市突然變成堡壘工程量實在是太過於巨大,而且現在我們正處於戰爭之中,就算真的可以也實在是抽調不出人手——這的確是按照常理來思考的最正確的方式,但是……”
“我們為什麼要按常理來思考?”
“這裏是天藍大陸……我們為什麼要照常理來思考?”說到這裏雷若雅的聲音一下子變大了起來:“的確,一夜之間築起一座城堡這樣的事聽起來就是天方夜譚,哪怕是將天藍大陸所有的勞動力找來,隻怕我們也不可能做到……但是我們需要這樣做嗎?
我們需要照正常的做法來做嗎?
我們隻想著正常的做法是行不通的,但卻忘了……這裏是天藍大陸!
這裏是充斥著魔幻元素的天藍大陸!我們有魔法,有空間魔法,有八級空間係魔法師普利斯特大師……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夜之間搭起一個堡壘!?”
……
伴隨著前所未有響亮的士兵衝殺以及惡魔咆哮聲,那片先前被渲染為赤紅色的天空逐漸地褪去了顏色,重又恢複了之前的黑暗。
原本不斷傳來廝殺聲的城牆忽然陷入了詭異的沉寂,這座城市也終於不再畏懼地發出顫抖。
隻是城內的氣氛依舊無比的凝重。
許多居民們圍向了城牆處,想要對城頭上發生的事情看個真切,但城牆上那密密麻麻站滿的士兵卻是令得他們不敢隨意上前。
城內的積水已幾乎被排盡,之前深得過分的水麵此刻堪堪覆蓋著地麵,給人以濕潤的感覺卻不阻礙人們的出現。
刮了一個月的寒風如今也變得柔和了起來,隻是處在現在的這個境況下,再柔和的風也令人覺得略顯蕭瑟。
街道之間的油燈照得這整個城市都有些發黑,居民們茫然無措地在街上走著,就像是一名拙劣的棋手在仿若巨大棋盤的城市中肆意地行棋,看上去熱鬧但卻非常之散亂。
偶有幾顆規矩行棋的棋子在棋盤間穿梭,那是軍隊方派出的輕騎,正前往找尋普利斯特大師。
在街上走著的鈺洲與這樣的一枚棋子擦肩而過,神色略有些凝重。
他沒有回頭看那名急急忙忙的輕騎,目光隻是落在了茫茫多的人群之中。
雷若雅讓他帶冒險者前來通知城市中的原住民們,並且盡可能地調動這些原住民們為此次的守城之戰出力。
原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雖說暗中似乎存在著一個身份不明的家夥,也不至於阻礙自己完成這事才對。
但也不知那名暗中的執棋者用了什麼手段,又是出於怎樣的居心,所有的冒險者都在這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失蹤,而人手不足的他自然是無法完成這項雷若雅交代的任務。
棋盤開始變得散亂了起來,棋子們淩亂而毫無章法地走著。
但想來……真的想要守住貝利亞城的話,也應該很需要這一部分力量才對。
鈺洲一邊走著一邊思考,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貝利亞城戰士公會的門前。
戰士公會作為天藍大陸人數最多的職業公會,雖然貝利亞城城中的公會隻是他們的一個小分會,但他公會的建築也是修建得異常之高大。
公會的門口放著由一柄錘子與一把長刀交錯而成的巨大石雕,“戰士公會”四個大字就刻在錘子與長刀的上麵。
鈺洲心中一動,大步走進了戰士公會。
雖已是深夜,但公會的門還是開著,隨處可見進進出出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