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吳庸,如果有需要,隨時找我。”歐陽鳳凰認真的說了一句。
“你太低估他了。”歐陽若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這幾天接觸下來,她知道吳庸是一位心性堅定,分寸拿捏到位的年輕人,較之於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區別就是,兩個人的發展方向不同罷了。
白天依然沒有課。
獸醫係一班的師生們都在忙碌吳庸的事情,而這件事情的主角卻在學校後山的練武場,依然是四平大馬,就那麼靜靜的站著,任由豆大的汗珠,嘩嘩的落下,不知不覺,他的腳下已經濕透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兩個半小時,三個小時。
吳庸一直站了三個小時,才慢慢的站起來,他雙目垂簾,腦海裏一片清明,仿佛山崩地裂,也跟他沒有關係似的。
“你真能沉得住氣。”聽說吳庸要被開除,牛大壯等人急了,滿世界的找吳庸,結果,手機關機了,所以,淩超就帶著他們來到了練武場。
“皇帝不急,太監急。”吳庸嘴角一咧,露出一抹沒心沒肺的笑容。
“我就是說嘛,你太不淡定了。”蔣勝一咧嘴角兒,調侃的看著淩超。
“什麼叫我不淡定,是誰說要找學校討個說法了?”淩超辨解道。
“行了,別吵了,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問題吧。”牛大壯鬱悶的說道。
“除非手眼通天,不然的話,這一次,咱們是栽了。”趙山河低著頭,悲觀的說道。
“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啊。”另一位同學也跟著說道:“我看這一次,是有人故意要整吳庸……”
“別人的事情咱們管不著,你們既然來了練功場了,那就一起練功吧。”吳庸轉移了話題,認真的說道。
聽到吳庸的話,幾個人倒也沒有反駁,隻得佩服吳庸的定性。
不過,就在遠處,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遠遠的看著吳庸等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獸醫係一班的宋佳佳。
“都這個時候了,居然一點情緒起伏沒有,還有心情練功?”宋佳佳自言自語道。
當然了,宋佳佳觀注的重點還有一個,那就是在淩超的帶領下,他們完全按照吳庸的意思,對自己的身體進行著錘煉,其中,沒有一個人偷懶,或者有怨言什麼的,這讓宋佳佳頗為驚訝,這才進學校裏幾天,吳庸居然有如此大的號召力和影響力,竟然讓這些互不相識的人聚在一起,形成了凝聚力與戰鬥力。
看到這裏,宋佳佳已經明白了,不論是網絡上,還是現實裏,外人看到的吳庸不是真正的吳庸,隻有在他的身邊,仔細觀察,並且了解過他,才知道他的本質,要不然,這些同學們不會在他臭名遠揚的時候,還為他著想,甚至,連跟他基本沒有接觸的女生們,都在替他著急,他這是做了什麼,隻是為石秋菊看了一次病嗎?
事後,宋佳佳重新給石秋菊把過脈,靜下心來的她,也發現了石秋菊的問題,並且,也有辦法替她解決問題,但是,吳庸的做法卻始終烙在她的心裏,如果換作是她,當時就說出真實情況了吧,甚至,還會落井下石,耀武揚威一番。
這就是差距。
同樣是人,做人的差距怎麼會這麼大呢?
為了證明自己所看到的是真是假,接下來的幾天,宋佳佳一直暗中觀察著吳庸等人。
看到的越多,對吳庸等人也就越了解,在她看來,吳庸身邊的人還是有不少壞習慣,甚至是毛病的,但是,短短的幾天時間,她就能看得出來,這些人似乎在刻意的改變著自己,雖然都是一些細枝末節,但是,量變到質變,也隻是一個過程而已,而這個雕琢的過程,就是學習的過程,也是吳庸腳踏實地教授的過程。
“他果真是一個極其高明的老師。”宋佳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而她也驗證了,吳庸不是心血來潮,缺乏毅力的人。
當然,宋佳佳也不僅觀察吳庸練功,對於《傷寒論》,吳庸已經滾瓜爛熟,倒背如流了,可是,她發現,吳庸閑下來的時候,依然會手不釋卷,津津有味的閱讀,這個時候,她想起宋昀曾經說過,所謂經典者,就是百讀百新,需要用一輩子來讀,她聽在耳朵裏,隻是記下了而已,吳庸呢,一直在做。
不積跬步,無以致千裏。
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宋佳佳發現,吳庸是一個堅定的務實主義者,在他的身上,有著常人難以發現的安靜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