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穩!”
旁人的女子又極其嚴肅地大喝了一聲,緊接著目光射向他身上:“等會我數到三,你我一同下手刺進馬脖的死穴!明白嗎?!”
車夫惶恐地點了點頭,還不等他緩過神來,沐竹君便開始喊了。
“一……二……三!”
“嘶——”淒慘的叫聲劃破蒼雲山的夜空馬,奔馳的駿馬因受到重創而失去了原本奔跑的動力,速度驟降,身後的馬車在慣性的驅使下依舊直直地往前衝,前方,便是萬丈深淵!
說那時遲那時快,車夫隻見在馬嘶啼時眼前快速飄過一抹素白的裙擺,花間還縈繞著梔子花的香氣,頭上便劃過那道韁繩的影子。
沐竹君用盡全力跳離了馬背,躍到馬匹剛剛擦身而過立於懸崖壁上堅固的石頭之上,在馬車撞上馬匹前冷靜果敢地將韁繩套到了大石身上!
馬車迎著崖邊飛馳而出,因受到阻力而生生停在了懸崖邊上,而沐竹君卻被纏繞的韁繩飛速旋轉的慣性帶動,在車架被卡在懸崖邊上之時,被狠狠甩出!
“小姐!”
“小姐——”
驚魂未定的秋書冬畫及車夫眼睜睜地看著那抹雪白的身影飛馳而出,飄零在深淵的上空,而後無力地落下,卻無能為力。
繡著梔子花的批帛與主人分離,接著峭壁上的大風在空中飄了幾下,才乘風而去,消失在重重的霧氣之中。
車夫連忙扶著秋書冬畫出了馬車,三人剛站到崖邊不就,那策馬的韁繩便生生斷裂,馬匹與車架雙雙跟隨主人墜入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不過短短一刻鍾的時間,他們便從鬼門關走了一轉,僥幸撿回條命,卻把主子給弄沒了。
車夫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哭了出來。反而秋書雖是滿臉後怕,倒是不再哭了,隻愣愣地看著那迷霧茫茫的崖邊。
冬畫雙目通紅,嘴唇緊抿,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頰,神色慘白地望向那救了他們一命的大石,隻見上麵赫然寫著三個紅色大字——聽天閣。
“小姐——”
空蕩蕩的山穀傳來幽長的回聲,深幽的山穀突然湧起巨大的冰霧,陣陣冰涼迎麵襲來,那劇烈的冷風吹得懸崖邊上站著的三人幾乎不能直立,噴湧的冰霧源源不斷地從穀底湧上,不過短短一瞬間,三人的渾身上下已被冰雪覆蓋了一層雪白。
他們緊緊貼著地麵死死抓住崖邊的岩石,才不至於被這股莫名的怪力吹走。
而此時,不幸墜入深穀的沐竹君隻覺自己的身體在不停地失重下墜,想象中的疼痛感卻遲遲沒有傳來,她就這樣逆著冰霧在空中加速墜落了許久,最後才跌倒在一個雪白的卻是軟綿綿的地麵之上。
因碰撞產生的劇烈疼痛因著地麵的柔軟而減緩了許多,卻還是讓人感覺五髒六腑都快被震了出來,沐竹君更是冷不丁地吐了一口淤血,猩紅的血液滴在軟肉的地麵上,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定眼一看,地麵上還是一片雪白。
隻是……
這地麵怎麼感覺有點好像不是平的?